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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就是个消息,关键是看到消息、尤其说了算的人怎么看待,那才是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

腓力二世收到这张收款通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和表现,我们根本不得而知,但是想必相差不远。

想象一下,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背着自己搞小动作,为了金钱去颠覆自己的王朝根基,作为统治者,除了让其九死而不得超生,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对于我的手段,小阿尔弗雷德本身也是心惊不已,居然能找到威尼斯银行的人直接出手做伪证,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尽管那三十万金币是从他父亲的海外金库调取的,但这根本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来钱的渠道,而非钱本身。

对于这个问题,我却是笑而不答。我和克里森的关系还是保留在自己心底里比较好,这就像一把刀,插在刀鞘里不可怕,完全拔出来之后也已经不具备威慑效应,只有锋寒半出鞘,才是最具震慑力的状态。

见我缄口不言,小阿尔弗雷德也是上道的人,自然也就不多问,反而问了我另一个和他息息相关的问题。

“启蓝,现在证据有了,可是审理这一环节我该怎么做?毕竟审判不是我的权限,皇帝陛下只说交给我,却没有这项权限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这个权限,所以你不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吗?”我丝毫没有因此感到为难,因为我在找克里森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

“推出去?怎么推?”小阿尔弗雷德一脸茫然:“推来推去,不过就是军事法庭或者海事法庭,还能推到哪里去?”

我不以为然的剔着指甲,随口笑道:“那就交给他们审理呗,难不成你自己穿上法官袍去审理这位罪孽深重的人不成?”

见我一脸的漫不经心,小阿尔弗雷德恼怒不已,快步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用力的晃了几下,方才大声道:“你在这说什么浑话?”

说着压低声音继续说着,手却攥的更紧:“无论是军事法庭还是海事法庭,都不具备审理这件事的完整资格。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个法庭的人绝大多数都与夏尔兹南的父亲德*古斯曼有牵连,难道让他们当庭翻供、闹得我自己灰头土脸不成?”

我却依然不动声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害怕他们能上天不成?”

见我如此笃定,小阿尔弗雷德反而不慌了,他瞪了我半晌,忽然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你一定有办法!我知道的,你一定已经有成熟的办法,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对不对?”

我却一脸的无可无不可,继续剔着指甲懒洋洋的说道:“哎呀,我这个债主很难当啊!不但要帮着债务人成功上位,还要不断提出新的主意,这价格怎么商量呢?”

小阿尔弗雷德一巴掌打在我胳膊上,哈哈笑道:“别在这胡扯了!只要我上去了,有我的就有你的,你还怕这个?”

我淡然笑道:“怕啊!世上最难解的是什么?是人心。我就怕你一朝登天,翻脸不认人啊!”

小阿尔弗雷德也冷静下来,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又何尝没有过这个想法呢?

先借我的手上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稳坐点鱼台的时候,会不会再完全履行今天的诺言就很难讲了。

可是通过近一段时间的深度接触,小阿尔弗雷德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亲眼目睹了我一招接着一招,层出不穷的招式让人目不暇接,已经让他深深的感到胆寒。

今天我这样对付敌人,明天如果他跟我反目,我会不会这样对付他呢?

在小阿尔弗雷德心里,我这样的人已经被列入了绝对不能得罪的人之列,排行还非常靠前,所以在态度上自然也是客气无比。

“启蓝,我们兄弟俩来来回回多少趟,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哥哥我也不是需要试探的人。一句话,有我的,就有你的,咱们互相扶持、一起发财,好不好?”小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非常诚恳,应该并非作伪。

于是我笑了笑,答道:“好。”

这老哥见我答应了,顿时笑道:“那你说,夏尔兹南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我抬眼看着他,轻轻的问道:“夏尔兹南私通英国一事,现在是不是已经坐实了?”

小阿尔弗雷德点头:“有兄弟你出手,此事应该算是已经坐实了。”

我又问道:“英国和西班牙最大的分歧点在哪里?”

小阿尔弗雷德没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英西两国的矛盾纠纷历史悠久,但要说最尖锐的,无非就是海上利益,以及教派的矛盾了。”

听到他说完这些,我便笑而不语了。

小阿尔弗雷德没明白我的态度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见我不吭声了,便明白我是让他在自己刚才的话里面找答案。

“海上利益?夏尔兹南是涉及损害英国的海上利益,但是罪不至死......难道你的意思是......?!”小阿尔弗雷德的眼睛猛地睁大,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这样,会不会太狠毒了些?”

我平静的说出一句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面子还是要里子,你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