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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阙嫌赤桐一直跟在城岚的身边碍眼,使了好几次眼色都不管用,只好无奈地敛容坐下,清咳几声:“让她先出去,行吗?”

从猜测到知晓,虽有准备,但是翎阙带给城岚的冲击还是很大,她还没消化好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便是她要拜的师,因此有些微走神。可她明明没有答话,那人却自作主张地将赤桐拎到了门外放着。

赤桐浑身的肌肉还有些紧绷,回过神趴在窗口的缝隙里张望,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翎阙一步步逼近城岚,媚眼如丝,循循贴近,举手投足之间难以掩饰的妩媚,“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翎阙陛下。”城岚微微弯腰,她内心有点复杂,可是眼下还是对翎阙十分尊重。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翎阙之前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陛下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我,是为了那次捆绑的仇?”

玉雪飘摇枝不留,翎阙感觉自己就像那枯枝,即使长得再粗壮白雪飘摇落下,终究不会为她过多停留。她原以为这一次以真面目示城岚,那人便能记起往昔,哪怕曾经的她们那般辛苦,可是她也舍不得忘记,也不想城岚忘记。

翎阙还是不甘心,心想自己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寻到你,就不信不能打动这个冰疙瘩。于是她故意做出孟浪撩拨的样子,搂着城岚的脖子柔声戏弄起来,“我要是知道你愿者上钩,我才懒得打那个主意。”她说着说着两条腿都快缠在城岚的身上了,右手轻抚着那人的脸颊,双眸里透着缠绵的欲-望,表情没有露出一点点的不自然。

城岚被翎阙这这一举止吓得心惊肉跳,她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手指微颤却不忍碰翎阙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肤,只得忍了忍隐身退后,待人影凝聚,才呐呐说道:“陛下这副样子让臣民看了,成何体统。”

翎阙不喜欢城岚总是喊她陛下陛下的,因此立刻松了双臂,与她分开些距离狠狠地瞪了又瞪,“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算了,不记得也罢,总归你还是我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什么,于是回过头看着城岚,“刚刚那只鹤精是你招惹上门的?”

城岚不再局促不安,摇头否认,“不是。”

翎阙有点怀疑地再次审视城岚的装扮,不太开心地皱了皱眉头,“你都被快被我通缉了,还不低调一点,打扮这么鲜亮做什么?”

“正是因为您的“通缉令”贴的满目都是,所以才引来那些人觊觎我家主人!”赤桐扒拉着窗户,隔着一层窗户纸十分卖力的辩驳,城岚眼见情况不对,连忙挡住翎阙的动作,“哎,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跟她计较什么?”

被城岚这么以维护翎阙更加生气,“还说!那个女人是哪来的?”

城岚斜了眼那隐隐约约看得清的黑影,“哦,桐儿,你见过的。”

“就是那只小宠物?”翎阙有点惊讶,想到之前见过的小松鼠就一股子闷气涌上心头。呵,城岚还真是能干,她寂寞的时候也不过看看与她相似的人罢了,可她倒好,几步路就将一直小松鼠养成了小美女,真是有“远见啊”。

城岚听她说了好半日,却还不知这人因何而来,岂料朱唇未启便被翎阙拉着手往里面走了几步,她神色不安,呼吸紊乱,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晕,“那我问你,你自出生起,可有过心爱之人?可曾与人有双修之过往?”

翎阙难得有点娇嗔,瘪嘴转过身等着城岚的否认,可她左等右等也听不到回音,又撇不开面子再问,于是急的随手将眼前的一盆花给摧毁了,半晌却发现身后的人还在苦思冥想,眉头皱了又皱,好像解不开的结。

可是她蹙眉思考的模样,又十足的可爱,让她忍不住打断,翎阙没出息地咬了咬嘴唇,垂下眼沉下声扬了扬下巴,试探地问,“……很多吗?”

城岚这才有些为难地抬了抬头,表情有些尴尬,反问道:“何为双修?”

妖类但凡修炼过千万年,经历九九八十一劫便几乎上无可上,强无更强,而这时候大多道行差不多的妖类就会选择双修,双修者可直接汲取日月精华,一朝一夕便抵千百年。然此术为大多妖物所不耻,非定力极高的妖类均会堕入丑道,为同道诟病。

翎阙曾听羡阳说过城岚的大概,闻她此言才记起她是没有妖法的,于是放下心来转念笑道:“我知道了,老狐狸管你那么严,你肯定也没有过心上人。”

所以,你只会是我一个的。

“那到底何为双修?”

城岚一本正经地询问,那目光清澈的简直能拧出水来,翎阙支吾几声,终于找到了另一个转移话题的方向,“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找你?”

“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我么?”

翎阙在城岚面前显得格外的有耐心,“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前世是我的妻子,所以这一世我自然也是要与你同船共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