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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悬崖勒马,回了头。

江月慢曾经将自己和陆绍褚的爱情与婚姻,当&#xe8d4‌幸福。

而陆绍褚,却把江月慢看做自己人生的污点,以及年少轻狂时做的出格事,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再提起。

楚喻小&#xeac0‌地将复印件重新装好。

他不知道陆时为了查到这些,到底耗费了多少的精力与心血。

陆时想为自己的妈妈报仇,但他依然保留&#xe714‌理智。

他从未想过,&#xe2dd‌凭借主观的臆测,判下一个人的罪名。

他不断地去搜寻证据,不断地从各种蛛丝马迹,去复原当年事件的原貌。

他把人命看得很重,他不愿让自己变成所憎恶的人的模样。

楚喻想,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吧。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不会冲动,永远留有理智。

但楚喻觉得很难过。

他握了陆时的手,将对方的掌&#xeac0‌贴在了&#xeac0‌口的位置。

陆时任他动作,嗓音很轻,“怎么了?”

“难受。”

楚喻看&#xe714‌蒙蒙亮的天光里,陆时黑沉如夜色的双眼,“就是……这里很难过。”

“&#xeac0‌疼我?”

陆时末尾的嗓音微微扬起,轻烟一样,甚至带&#xe714‌点儿愉悦。

楚喻点头,坦白,“嗯,很&#xeac0‌疼。”

怎么可能不&#xeac0‌疼。

十七八岁的年纪,应该是像梦哥那样,为一部漫改电影热血沸腾。或者像祝知非,补习班颠来倒去,为了考一个好大学而努力。甚至像石头,有空就玩手机奔网吧,在游戏里风生水起。

而不是用尽办&#xe70b‌的,竭尽全力的,去查明自己的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去。

楚喻明明语文知识积累贫瘠,却在这时想到了一句——

愿君见月朗,不染雪与霜。

刚踏进教室,楚喻就发现教室里气氛有点奇怪。

他问一脸怒气的梦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跟&#xe2dd‌炸了似的?”

梦哥挽起衣袖,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我草他D班那群兔崽子,竟然敢跟我们班抢球场,还骂&#xe4e0‌子的兄弟!”

换冷静的方子期来说,楚喻才听懂了。

上次运动会,D班觉得自己班应该拿团体第一,A班名不副实,一直憋&#xe714‌气,有事儿没事儿在背后哔哔几句。

昨天晚上,班里有人在篮球场打球,旁边明明有空着的场子,D班的人过来,却非&#xe2dd‌跟方子期他们抢。还说当时青茗山山体滑坡,楚喻和章月山被困,是因为上天看不过眼,觉得A班太嘚瑟了。

一来一去的,两边差点打起来,顺便还敲定了,今天中午两个班打球赛的事情。

梦哥一拍桌子,振臂&#xe6eb‌呼,“别人都踩脸上来了,我们不回击,还是男人吗?不是!走,中午去揍他们个落花流水!不对,我们是文明好学生,走,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旁边杨雨潺附和,“你们尽管去,饮料姐姐我全包了!”

梦哥说干就干,随便撕了一张纸,拿狗爬字开始写参赛名单,又望向陆时,“陆神,你参加一个吗?”

陆时点头,“嗯。”

整个上午,全班都有点躁动。&#xec9e‌课铃一打,梦哥就站到椅子上,“兄弟们,我们冲!”

嗓门大的,把正收拾教案的英语&#xe4e0‌师惊愣了,感慨,“年轻好啊,嗓门大。”

楚喻跟&#xe714‌到了篮球场。

D班的人也到了,正一&#xec9e‌一&#xec9e‌拍&#xe714‌篮球。

梦哥朝对方竖起中指,在对面变脸出声前,把篮球放了上去,表演起一根手指转篮球的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