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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不断循环的生气会慢慢磨掉原本刻纹的死气,而用这个方法,陆家也不会发觉这个箱子已经遭到了破坏。

不过现在看来,陆泽林来b市,应该是为了处理刻纹的事情,不是来抓他回去的。

等陆爻和玄戈走后,江放才打电话让等在楼下的人上来,把箱子抬回去。临走前,他担心里面的东西,在搬运途中可能会不小心掉出来,保险起见,想着重新把锁扣上去。却发现箱子上竟然连缝隙都已经消失,整个箱子就像是用一整块木料打磨而成的一样。

江放心里一跳,赶紧让人抬走。

包厢空了下来。

十分钟后,包厢门重新被打开。一个穿长款米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大致看了一圈,“咦?人都走了?”

他又往里走了几步,在之前放置过木箱的地方停下来,脚踩了踩地板,“看来那个箱子确实被搬到这里过。”

一个手掌大的星盘从他衣服里飞了出来,“还有灵气的痕迹。”

“有人把事情解决了。”年轻男人点头,又揉了揉自己肩膀,抱怨道,“陆家真是喜欢搞事情,难道闲得慌?”

活动了一下肩关节,他往手心哈了口气,重新揣到衣服口袋里,“走了清河,带你吃火锅。”往外走了几步,却发现星盘没有跟上来,“怎么了?”

“绯衣,我好像感觉到了同类的味道。”

薛绯衣有些奇怪,“你的同类?陆家那块小盘子也来过这里?”

“气息太弱,不能确定。”

“哎呀,如果真的来过,那陆家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他算了算,近一年,除了上次免费算姻缘时,心跳突然加速,感应到卦盘有危险之外,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抛弃了。

难道血契感应真的被卦盘单方面切断了?

情绪瞬间低落,他靠在路灯杆旁边,盯着灯光下的雨丝发呆。没过多久,熟悉的轰鸣声靠近,橘黄的车灯有些闪眼睛。陆爻眯了眯眼,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机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接过玄戈递过来的头盔,陆爻不自觉地就弯了嘴角,正准备跨上车,却看见玄戈利落地脱了身上的短外套,直接裹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体温有种灼人的错觉,陆爻都没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上来吧。”发现陆爻还站原地看着自己,专专心心的,路灯下看就像个瓷娃娃,玄戈有些好笑,“在下小雨,穿着,别又感冒了。”

“可是你——”陆爻见玄戈身上只剩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手臂全露在了外面,喉咙有些发涩。

“嗯?”玄戈打断他的话,拍了拍后座的皮垫子,“不上来?”明显是不准备继续说这个话题。

手伸进衣袖穿好外套,陆爻坐到后座上,习惯性地环住玄戈的腰,低声说了声“谢谢。”只是说话时引擎声震耳,也不知道玄戈到底听见没有。

回家已经凌晨一点过了,到后面雨下得有点大,陆爻直接把玄戈推进浴室,让对方先洗澡。

把窗户关了,陆爻有些不踏实,又拿硬币算了一卦,卦象再次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状态。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陆爻垂下眼,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硬币。

留在这里明显已经超过了预计的时间,虽然有保护玄戈作为理由,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只是舍不得这一份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和安全感,他不想走。甚至,他在不由地贪恋和玄戈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触——

陆爻,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玄戈洗得很快,几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他随手拿了张浅色的毛巾擦头发,“猫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好,”陆爻应了一声,起身进了浴室,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拿着花洒好一会儿才往自己身上淋,结果被冷的一哆嗦,赶紧拿远了些——他才发现热水开了这么久都没作用。

又试了试,水还是一样冷。

迟疑了一会儿,陆爻还是拿浴巾裹在腰上,开了门。

玄戈正在厨房,陆爻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小阳台。风挺冷,一吹过来,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人都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