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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跟随着一名丫鬟去更衣,稍微再整理了下仪容后,才又跟着那丫鬟回到闺秀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这是去哪了?怎么换了身衣裙?”苏二小姐苏菀绣刚正焦急地找寻着二丫,毕竟在外,她可是年龄最大,虽一般以三小姐苏菀毓马首是瞻,可如若出了问题,倒是追究在她身上的居多,所以即使二丫的身份只是苏家表小姐,可既然带她出来,便也要顾及她的安危。
“二表姐,我那月事来了,所以就...但是,这事贺家姐姐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让我去换衣裙的。”二丫低头嗫嚅道。
“啊...”苏菀绣未料及既然是这事,所以凑到二丫的耳边悄声地说道,“可有遇到什么人了?”
二丫自然略过那一段寻人问茅房,又在阁楼下听了那么一会的事。只道,“遇到两位小姐,其中一位就是辛家九娘。”
辛九娘...还好是个商贾之女...二小姐苏菀绣暗忖道,幸好遇到的不是这些官家小姐,不然还真是有的她们编排呢...
“既如此,待会儿遇到贺家姐姐,可要记得向她道谢。”苏菀绣对二丫说道。
如此听来,二丫知道这事就算过了,于是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
“芙妹妹去哪呢?快来快来,那边正玩击鼓传花呢!”三小姐苏菀毓朝二丫奔来,因玩兴正起,既没注意二丫已换了身衣裙。
她拉着二丫就跑,目标直奔那个被二丫称为“关鸟亭”的地方而去。
而被忽略的苏菀绣早已对此一遇玩乐便似得了疯症般的苏菀毓见怪不怪,她轻扯眉梢,脸色不削,忖道这苏菀毓只是好命而已,父母兄长俱全,父在朝有官职,母又正执掌后院中馈,两个兄长看着也出息,所以她才能这样不管不顾,无忧无虑,即使是如刚才般与田姬拼那嘴角,也只道底气十足。她不羡慕么?那当真是假话呢!
一想到来这赏花宴的目的,苏菀绣又脸红又烦恼,可她不能怪母亲,因为这苏家,真正为她想的,也许就只有她娘了。
苏菀绣重整了下心态,想这赏花宴,来此寻觅婚事的女子想来不少,既如此她又脸红作甚。如往年一般,须臾后,怕是官家公子们会来此“一游”...这击鼓传花,可不是时机恰到好处么?
想到此,苏菀绣也徐徐而步入那亭内,此刻围坐在一圈的娇客们正闹哄哄地让一名看起来颇为稚嫩认生的小姐在让她接受“作诗”的惩罚。
苏菀绣是官家标准的闺秀,不说琴棋书画精通,只这以景吟诗方面,她自道苏家还没人比得上她,为得到一门好的亲事,她娘大夫人韩氏可没少培养她,所以她镇定自如,这让本是勉强应酬的几个武官府邸出生的小姐,立刻争相把位置让与了她。
原来此刻认罚的是刚来江南上任不久的河道总兵袁良袁大人家的庶女,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袁家小姐们来了三位,一位是嫡长女袁英,其余两位分别是庶女袁芯和袁芹。
袁大人前些年都在疆边固守,所以至今只有一妻两妾。袁家来的这三位小姐,均是同父异母。嫡女的看不起庶女,同是庶女虽面上亲近,可保不准私底下也??得厉害,就如官家与商贾之别,嫡庶的圈子也是界定好的,只是这游戏嘛,追求和乐的同时,更是被饶有心计的人兀自穿针引线的设下一个个小圈套。
这摆明就是袁家嫡女一早就料到的吧?三小姐苏菀毓虽面上天真烂漫,可这些后宅争斗也没少耳濡目染,只是苏家比较特别。她娘二夫人吴知月有的是手段,把底下的妾室庶女治的服服贴贴的,而她又是嫡女出生,所以她也只道心知肚明,便如周围的官家嫡女们袖手旁观着。
二丫在旁,虽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也心里暗自为这袁家小姐着急。看着这小姐涨红了脸的样子,怎么就没人出来帮帮手呢?
而这时,“好了,好了,各位姐姐可饶了我这位妹妹吧,她平时本就不喜这作诗。”二丫看见一嘴角含笑的女子打断了众人的起哄,而她正是袁家嫡长女袁英。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呢,不做诗也行,总也要别的东西代替呀,早就听说袁家小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呢,既如此,能舞段剑花给我们瞧瞧吧。”田姬与袁英虽无深交,可这次田姬却想卖个面子给袁英。
“这...”袁英面上似无奈,但低眉间却又暗含得逞之意。
接受惩罚的袁家庶女是袁芹,她确实也因为喜欢男子般的武刀弄枪而愈发令得其父袁良的喜爱。可这样的武艺,从来都不为闺阁女子所喜爱,更何况这是在以文官居多的江南,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必提这粗鲁的拳脚功夫了。
这是让你出丑啊!二丫嘴巴张了又合。她想告知这袁小姐,可是她又不敢,于是她轻扯了下在座位上的苏菀毓,“三表姐,这貌似不好吧?”
嘘!苏菀毓用食指捂住唇瓣,眼珠子一斜,意思是在叫二丫等着看好戏。
如此,二丫只能为这袁小姐干着急了,可眼看这袁芹却像是瞬间找回了自信,她接住一丫鬟递上来的剑,大步流星般走到了亭外空旷的位置,一个鲤鱼打转后利索出剑,再做个旋身,后仰,直弄的那一丛丛秋海棠刷刷作响。
二丫看的目瞪口呆,从内心里已非常崇拜这位小姐了,可当她一一瞄过其余小姐,包括自家的苏二小姐和苏三小姐,嘴角似乎都饱含着讥笑。
对了,这是在江南!二丫本想鼓起掌来,可看众人的样子,却又只能偃旗息鼓。
可这时,“啪,啪,啪!”有人替二丫鼓起了掌来。
袁芹停止了舞剑。连亭内的众位小姐也被这几声鼓掌吸引,杏目纷纷朝那来人望去。
“那是宁国公府的世子,今年他也来了,天啊...”
“那个不就是江南第一公子,今年的探花郎...”
随着一声声娇叹,远处一行贵公子风流倜傥而来。而在人群中,二丫也发现了两位熟悉的身影,“是二哥他们!”从座位上站起的苏菀毓很快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二公子苏士清谦谦有礼,落在宁国公府世子荣诏与新科探花郎周润之的后面。而大公子苏士湍则挥着扇子,悠闲自在,紧随在苏士清之后,他眼光涟涟地扫过亭内那一双双带羞的杏目,当有双杏目因与他对视后,随即低垂之时,苏士湍嘴角还分明起了丝得意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