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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士湍又怎么会因为二丫的漫骂而停止在她身上那游移着的双手,他此时似醒且醉,那种浓重*的感觉他似乎好久都没经历过了。
二丫也知如今自己这具表小姐的身躯乃是岭南人,所以身材娇小,自是推拒不了苏士湍有力的搂抱,加之如今是在大房偏院,四处除了他们又无其余人,而且她想喊吧,又立即被那苏士湍捂住加威胁,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苏士湍如此侵犯她,或者确切的说是侵犯表小姐的身体!
“哎哟!”苏士湍一阵痛呼,他的手腕正被二丫咬住不放。他下意识的就想扬起一巴掌来,却在一时的恍惚中认清这面前的女子不似那些个丫头和妓子,她可是顾家小姐,他的表妹。于是他又只能忍着怒气,收起了掌来,他用那被咬伤的手一把捏住二丫的下额,“我还不知表妹也有这咬人的习惯...”
嘴巴得到自由的二丫,自是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她立即大声喊道,“苏士湍,你再敢如此,你信不信我会告到老太爷和老夫人那去!”
只这招对于苏士湍来说又似乎是不痛不痒,“你尽管去说,反正我那二弟不是已有圣旨在前了么?那你我正是女未嫁,郎未娶的,我们倒可以凑成一对了。”
二丫心里冷笑,脸上却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凑成一对...”还别说,真的表小姐顾晓芙可没有如此的天真而媚,加之二丫故意使然,苏士湍便以为这表妹乃是在欣然而笑。而且还自认为她是同意了,他跟着道,“是啊,如何?”
苏士湍如此道后,便对她的搂抱有丝松懈,而二丫要的就是这一时刻!她用尽全力,一脚踩到了苏士湍的脚面上。而且趁着苏士湍提起脚一副疼痛难耐的样子,便挣脱出了他的怀抱,一边以那拔腿之势跑离大房,一边大声回喊道,“要凑。你和那个莞玉凑个够吧!哼...”
可二丫似乎也忽略了这苏士湍毕竟身材颀长,而且手长腿长的,勾住二丫的后领也只是一瞬后,不过,也就在此时,那第三间房中缓步而出一人。
“怎么?大公子阅女无数。如今竟不知这表小姐乃是不情不愿吗?”岑安安暂住于大房偏院,平时有些个丫头在她门前来回间,闲言碎语自是不少。只她习惯这些个雀儿啄啄之音,却不喜听那男女调笑之声。
真乃奇怪,她自己也如此认为。她岑安安好听点被人称之为花魁,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贱命的妓子一名。这些个男欢女爱,她不是应该最熟悉才对么?只是她刚听说话声,便知是那苏士湍,而且这拉扯间,明显的是女方不愿吧。这就好似说书人所言,这人长的一表人才,但干起那等事来。有谁是不会猴急的呢?而苏士湍此时一见便知,这人欲求不满,所以才会愤怒相向,只可惜她岑安安倒也不怕。
二丫也不知这岑安安如此这般是否算是帮她,只现在,这苏士湍确实被岑安安给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二丫自己一个小转身后,便成功的率开了苏士湍的手。苏士湍见二丫跑了,也不追,只他侧过身来,直视这岑安安的眼神里却更为幽深。
岑安安的初衷并不是要救二丫,只是她却因为看到这苏士湍似乎只是一厢情愿,便自是高兴非常。她见二丫在远处成了一点后,便也眼中无焦距般道,“这若大个苏家,大公子情不自禁的也太及时了点,还偏偏在我的门前...”
苏士湍甩了下两边广袖,再跺步至岑安安的面前,“岑姑娘如此风趣,怎么我竟是如今才发现...不过你的心思,我自是可理解一二,只是你也莫要伤心了,那贺珍的美貌自是比不过你。”
岑安安又如何不知苏士湍这是故意说之,只她如今对那苏士清虽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她也因认清了事实,便就根本不会理会那什么贺珍。“大公子又如何可让贺接小姐与安安相比...至于那二公子,安安自认为已无甚关系了。”
苏士湍听此,自然没有诧异之感,因为就刚刚他所听到的,这岑安安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要二叔苏景的荐帖,不过她打的那教坊司的如意算盘,就连他苏士湍也忍不住要暗自佩服这岑安安的心计。没想到这妓子是个有远见之人,虽然如此说道,又似乎有些背离世俗而行,只是历史上少不得有那从歌女而成为皇后之人,如那卫子夫便是。而且说不准,这岑安安一进宫,凭她的美貌和心计,要想步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苏士湍心中明知却还是故意旁敲道,“岑姑娘是要离开苏府了吧,那你准备去哪儿呀?”
“安安将会进那教坊司。”岑安安不知这苏士湍打的什么主意,只她也语气坚定,因为只要她拿着这苏二老爷苏景的荐帖,她自是有把握能顺利进去。
苏士湍见这岑安安将此事毫不遮掩地便告诉了他,只是如此这般,他还是忍不住的怀疑着。他与她本是只限于露水姻缘,且就苏士湍而想,这岑安安怎么可以如此面无波澜的告诉他此事呢?而且他应该知道除了那苏士清要她走外,他苏士湍也要她走啊,怎么她竟然没有怨恨他的样子?如果这一切都是在掩饰,那么这岑安安也掩饰地过于太好了吧。
而岑安安呢,她坦白说她去教坊司,是不怕那苏士湍会做什么?不对,她其实也怕的。因为她自知相比于苏士清来说,他苏士湍自是过于乖张。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真可谓用一句话形容,那便是假亦真时真亦假,当他应允你可以抬你进苏家时,你相信他了,结果却是他骗了你。所以她此时要做的只是坦白而道,反而让苏士湍自己去怀疑其真假。
苏士湍确实在怀疑,只是刚刚也听到那袁嬷嬷已然答应...也罢,且看这岑安安有什么能耐吧。他转身背对着岑安安,“岑姑娘早些歇息吧...至于今晚你所看到的,随便你说还是不说,反正这些都不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了。”
岑安安自是笑笑,“大公子以为我岑安安会告诉其他人吗?呵呵...而我认为这对我并无什么好处吧。而且你竟然说不对你产生什么影响,所以...我还不想白费力气呢。”
苏士湍听后,也不再言语,抬步出了这偏院。而就在他离开后院时,二丫一见到阿水,便哭得淅沥哗啦起来。
那泪水鼻涕横流的样子,不说一点闺秀的样子也无,只道与那市集街道的乞丐相比,除了那衣衫比之光鲜许多外,那凌乱的衣领自是让人浮想联翩。
阿水见此最是紧张,“小姐,你怎么了啊?你的衣衫怎得如此凌乱?”
二丫已抽咽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我被那苏...苏士湍给侵...”二丫没有说完,阿水已知怎么一回事了。
她狠得牙痒痒的,“小姐,你是说那个大公子?呸呸...还叫什么大公子,就那禽兽!小姐,你别怕啊,我们一定要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哦不是,是直接告到老太爷与老夫人那儿!”
二丫一听,原本她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那苏士湍似乎一副不怕的样子,而且那嘴脸,回想起来,还似乎巴不得!二丫吸了吸鼻子,停了那如雨柱般的泪水,而阿水此时正好又拿着一方丝帕帮二丫擦拭着这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啊,对了...这苏士湍竟然如此卑鄙!”原来二丫想到的是,因自己丢了那丝帕,而令得表小姐顾晓芙因为这丝帕而给了那二夫人一个认为她与苏士湍私相授受的借口,而且那次的结果,不就是要让表小姐嫁给这苏士湍么?最后还害得表小姐跳了河。
怪不得苏士湍还巴不得其他人知道,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而且此事就不似丢了丝帕这么简单了,这被人侵犯,即使不是到最后一步,也是会招人猜疑,说你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如果一旦被那苏士湍咬定不是,那二丫就真的不嫁也得嫁了。
于是二丫道,“阿水,我们不可声张。这事,我就当...就当让那狗儿咬了!”可二丫说是这么说着,但到底自己又是个黄花大闺女,且第一次遇到此事,自然是心生恐惧以及有思来想去的不甘的,因她一时觉得无人替她做主,不要说真的爹不在了,就是假的爹,那个顾老爷,又自是不能前来的,所以她觉得委屈极了,本止住的眼泪又纷纷一滴两滴...直至串成珠子,又成为雨柱湿了那衣襟。
“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奴婢知道这很快的,我们就能离开苏家,去京城了,到时候和老爷一起,你...你就不会被如此欺负了...呜呜。”阿水说着,连着她自己也掉了眼泪,她当然是因为自己小姐遭受到这些才哭的,可是二丫呢,虽然在还是丫头的时候,这阿水总是对她冷言冷语,只是如今看来,她却觉得这阿水就似自己的姐姐,似亲人,所以她忍了许久,终是在见了阿水时,便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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