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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是车行的,他以前就遇到过这么一件事儿————有个客人去他店里看中一辆奔驰,两边最终谈成九十五万。因为仓库里刚好有现货,客人当时付款,两天以后提车。可是车子到手开了不到一个月,客人那边遇到经济上的问题,急需现金,就问车行这边能不能帮忙把车给退了。反正就是客人自认倒霉,只要车行这边给他九十万就行。可车行说什么都不答应,只愿意走抵押,而且只给五十万。”
“所以褚若英买的这辆二手车,都开三年了,四万不到的里程数,我估计两、三万块左右就可以拿下。”
邢乐一听就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虎平涛疑惑地看着她:“意思是我猜错了?不可能啊!那种车只值这么多,顶多上浮个几千块钱。可如果要说是花四、五万块的,我觉得恐怕没几个人会这么做。你想想,现在整个汽车行业都不景气,与其花这么多买辆旧车,不如再添点儿,直接买新的。”
张艺轩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而且车子过户还得交税,这又是一笔开销。”
邢乐很高兴,因为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而且没有一个人猜对:“好吧!我就不让你们猜了。真正的答桉是————九万元。”
“什么?”虎平涛惊讶地叫道,下意识地摇头:“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九万?”
张艺轩也满面疑惑:“这也未免太多了,说不过去啊!”
顾德伟紧皱眉头,不解地问:“这个褚若英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竟然出到九万?再随便点儿,完全可以买辆新车了。”
虎平涛紧接着问:“邢乐,那车原来的车主是谁?”
邢乐回答:“车主是外地的,南江省玉清市,名字叫焦刚,在铁路局工作。我查过他的档桉,这人的背景很干净,没有桉底。在他卖车之前,刚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我估计应该是觉得焦刚不再想要比亚迪的这款旧车,所以卖了换新车。”
虎平涛继续问:“焦刚那边有新的购车记录?”
“有。”邢乐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份资料递过去:“焦刚新换了一辆丰田,购车价二十八万。”
顾德伟问:“意思是褚若英找焦刚买车,焦刚故意骗她,卖了个高价?”
“问题就在这儿。”邢乐将手中的文件夹在桌面上摆开:“焦刚是去年二月份卖的车。当时是通过坚果网卖的。我查过,坚果网当时派人上门看车,两边最后谈定的交易价是一万八。低是低了点,但坚果网那边负责所有善后手续,估计焦刚是怕麻烦,所以就算这车比市场价低了几千块钱,他也认了,然后签字,完成交易。”
“后来这辆比亚迪就被坚果那边放到网上卖,标价两万六。我看了一下相关记录,从去年二月底到上个月初,总共有一百多人留言,表示对这辆二手车有兴趣,但都觉得贵了。最高的一个出价两万一。”
虎平涛分析:“坚果网我知道,那是个专门买卖二手车的网站。整体来说,坚果网口碑还是不错的,车子买进和卖出之间的差价不是很大。他们主要是做量,毕竟只要交易量上去了,利润虽说没那么多,却胜在量大,资金回笼速度快。”
邢乐道:“褚若英不是从坚果网买的车。网站那边我查过了,购车记录是今年四月份,购车人叫孙明鑫。”
张艺轩问:“这个孙明鑫是哪儿人?”
邢乐从文件夹里拿起一份资料,念道:“孙明鑫,男,二十七岁。滇省云川州东甸人,户口所在地是郧县长水乡二里河村。他是机车技校毕业的,学的是汽车修理专业。”
虎平涛听了微微点头:“这就对得上号了。一个学汽修的,在坚果网上买二手车……对了邢乐,你有没顺便查一下,这个孙明鑫跟坚果网那边的交易价是多少?”
邢乐回答:“不多不少,刚好两万。”
顾德伟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刚才不是说,坚果网上有人留言,愿意出到两万一吗?怎么才两万就卖了?”
虎平涛插话进来解释:“这你就不懂了,留言的人不一定会买车。可能这人当时觉得有兴趣,觉得车况不错,所以就留了两万一这个价。但喊价归喊价,实际上不一定会真正进行交易。”
张艺轩也点点头,赞同虎平涛的说法:“买卖自由,在网上留言不一定就代表着肯定要买。这就跟你去菜市场买菜是一个道理。比如你看中一块猪后腿,卖猪肉的喊价五十,你觉得贵了,还价四十。卖不卖是他的事情,你也有选择的权利。”
虎平涛抬手指了一下张艺轩:“你说的没错。面对面的交易都这样,何况只是在网站上留言。这是车,不是三块钱一公斤的小白菜。而且车是大宗交易品,就算喊价两万一,还得有当面看车这个必不可少的环节。顾客如果对车子不满意,还可以面对面的砍价,所以实际交易价肯定低于网上的留言。”
张艺轩补充:“另外,这车原本是在焦刚手上,邢乐刚才也说了,焦刚是南江省人,也就意味着他这辆车卖给坚果网,车子的原所在地肯定在那边。而孙明鑫呢!他是咱们滇省人,车子谈好了价钱,其中还有一个从南江运到这边的过程。那运费还得计算在内,所以成交价两万很正常。”
顾德伟一听,连连点头:“有道理。这里面的道道我还真不清楚。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虎平涛转向邢乐,认真地问:“你这次做的不错,调查资料很清楚。既然孙明鑫是后来的车主,也就是说,褚若英这次买车,是与他单独交易?”
邢乐点头回答:“是的。坚果网那边的交易记录只能追朔到孙明鑫。至于后面他与褚若英的交易记录,我是从省城车管所那边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