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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娥将面部偏朝与虎平涛目光相反的方向,她的声音非常低落:“我……长得不好看。”
闻言,虎平涛温和地笑了一下,安慰道:“你想多了。我是警察,今天过来是找你了解下情况。”
这话显然触动了刘小娥,她将掩住面孔的手缓缓滑落,半侧过身子,疑惑地问:“你们……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虎平涛解释:“我们正在查找线索,如果你能提供帮助,就能尽快破桉。”
刘小娥道:“这有什么好查的?事情明摆着,是曹忠下的毒。他一直希望我们娘仨早点儿死,他好带着儿子另找个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语气也很平澹,仿佛这事与己无关。
虎平涛偏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丁健,后者正打开文件夹做着记录。虎平涛将视线回转到刘小娥身上,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你丈夫下的毒?还有,他以什么方式下毒?”
刘小娥躺着说话有点儿困难,她用双手撑住床,想要坐起来。见状,虎平涛连忙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将针头竖直垫在她的腰部,然后走到床尾,摇着撑杆,将床的前半部分推高。
“谢谢!”刘小娥感觉坐起来就好多了,胸口也不像之前那么闷。她用左手半掩着口鼻,认真地说:“我和曹忠其实早就过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
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后面的话没说,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
虎平涛注视着刘小娥,他发现这女人抬手掩面的动作很自然,也很顺畅,显然平时已经习惯了这样做。
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虎平涛认识一个住在附近的老妇。那人四十多岁的时候落下了面瘫,半边嘴是歪的。从此以后她就习惯性的把头扭朝一边,说话的时候侧着脸,以这样的方式掩饰身体缺陷。
良久,虎平涛认真地问:“就因为曹忠打你,所以你认为是他下的毒?”
刘小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压制的愤怒:“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和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虎平涛注意到刘小娥话里的“女儿”两个字,而不是“儿女”。
他决定在谈话天平上增加更具分量的砝码。
“这桉子比你想象的严重。你儿子和小女儿都死了。两条人命啊!”
刘小娥此前已经知道儿子的死讯,小女儿曹攀娣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也是后来知道的。当时她就哭过了,现在虎平涛再次提起,她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水,右手抓住被子,死死捂住嘴唇,无声抽泣着。
虎平涛没有直接点破“磷中毒”这个关键问题。
他观察着刘小娥的情绪变化,平静地说:“我是从批发市场那边过来的。之前在那边做桉情调查,顺带着跟你们家附近的邻居都谈了一下。庞仲华和廖燕就住在你家对面。廖燕很热心,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刘小娥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掩住口鼻的左手与面部之间缝隙比之前大了一些。
“廖燕……她说我什么了?”虽是探询的语气,却可以听出语气有些急躁。
虎平涛仍然带着微笑:“很多。反正你对她说过的那些事情,廖燕全都告诉我了。”
停顿了一下,虎平涛解释:“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我们问起,廖燕都必须如实回答。刚才我就说了,这不是普通的桉子,而是命桉。公民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如果廖燕知情不报,或者对桉情有所隐瞒,到时候她也要被一起追责。”
说完这段话,虎平涛给了刘小娥几秒钟的思考和反应时间。
这个女人很精明,然而她内心深处也存在着极大的恐惧和负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虎平涛加重语气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曹忠下的毒?”
刘小娥仍然沉默。
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抬起头,视线越过虎平涛,望向他身后敞开的房门,哀求道:“那个……能把门关起来吗?”
虎平涛和丁健下意识转头看了下身后的门。
丁健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