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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鸢把手伸了过去,指到了桑罗眼前,桑罗直接张了嘴巴咬掉了那个魄,而后闭上眼睛,将一团精气迅速地消化吸收,那苍白的脸颊微微红了红,不过马上的就恢复了如纸一般的白色,但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更加晶亮了些。
见她可以吃了,穆鸢也就慢慢地把莲花盏中的精魄一个个取出来喂给桑罗,而桑罗每吃掉一团,她的身体就微微晃动一下。
等所有的吃完之后,穆鸢竟然可以微微感觉到桑罗趴在她腿上的重量。
虽然很轻,但却绝对不是以前那种好似虚无缥缈一般的冰冷感触了。
”看起来,吃饱了果然是有些好处的。”穆鸢笑着将已经黯淡无光的莲花盏放到怀中,而后试着伸手去摸桑罗的脸颊。
桑罗瑟缩的想要往后面躲,却被穆鸢笑着直接迅速的伸长了手臂碰触到了脸颊。
等接触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瞬间,桑罗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呆呆的望着穆鸢,而穆鸢则是已经露出了微笑来:”我能摸到你了呢,桑罗,看起来精魄真的可以帮你提升修为,距离你彻底修炼出实体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很远了。”
桑罗愣愣的点点头,也不躲闪了,而是直接整个上半身都趴伏到了穆鸢的腿上,小声道:”谢谢你,主子。”
听到桑罗这般称呼自己还是头一遭,穆鸢伸出了手去,慢慢地放在桑罗的头发上。
虽然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但穆鸢还是可以隐约触摸到桑罗柔顺丝滑的长发。
不过不等穆鸢说些什么,桑罗就重新化成了一道白色烟气,重新回到了那根玉钗之上。穆鸢眨眨眼睛,想着或许是桑罗需要消化一下那些精魄,毕竟上次她吃完东西以后就许久没有出现的。
伸手摸了摸头发,感觉到昨晚珠云梳的发髻已经松散了,穆鸢索性直接拆了,用玉钗松松的绾了便起身走出了房门。
这会儿时候还早,几个姑娘还没有起身,不过夫焉已经在殿前的小花园里练功了。
夫焉生在提亚长在提亚,但是因为从小就跟在高乐公主和尔雅公主身边,这身上的功夫有不少都是从大周陪嫁去了提亚的武人教导。提亚人喜欢用刀,但夫焉却是喜欢用剑和长枪。剑容易携带,而长枪则是威力惊人,他惯常是要练这两样的。
一寸长一寸强,现在的枪兵还没有受到歧视。
只见夫焉并未穿着提亚的甲胄,也没有换上大周侍卫的侍卫服饰,而是穿了一身轻便宽松的黑色衣裤。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木棍子固定了,瞧上去倒有几分像是道士了。
夫焉显然是没注意到穆鸢,他正拿着一杆长枪,上面的红缨颇为显眼。他抖落了一下枪,而后耍了两个花式来松快筋骨,接着就直接一枪刺出,身子翻转的练起来。哪怕穆鸢和他隔了八丈远,也能听到那长枪震破空气的时候发出了呼呼之声。
身姿挺拔而优美,纵身而起的时候犹如飞鹤起身,而落地之时又如猛虎下山,着实是威武的很。
穆鸢眼睛看着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缓步往一旁走去,不过在走到石凳旁边时,看到的就是晃晃荡荡的扎着马步的董路。
可怜的小太监穿着倒是规矩,就是没带头冠,腰带也被放到了一旁。不过看他这个颤巍巍的姿势也就知道,若是真的扎了腰带只怕是要难受死的。
穆鸢瞧着新奇,看着夫焉那边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就信步走到了董路身边,寻了个石凳坐下。
董路侧眼瞥见了穆鸢,几乎是咬着牙的说道:”奴才......奴才见过公主。”
”行了,做你的事情就是了。”穆鸢托着下巴颇为好奇的看着他,”怎么,和夫焉住的近了,你也想学学武功?”
董路听了这话,原本就憋的一脑门儿汗的脸皱的更紧了些,他动了动腿,却根本不敢变更姿势,只能就这么片这头很别扭的跟穆鸢说道:”主子,不是我想学的,是夫焉大人今儿一大早说我太瘦了,而且没什么力气更一吹就倒似的,便让我开始学着练练身体,说......说能强身健体。”
穆鸢眨眨眼睛,而后笑着道:”也难为你了,整个偏殿的内殿里头,除了姑娘就剩下了你一个男人,夫焉自然是希望你能多担当一些,只不过他怕是过于急躁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两个字刺激到了董路,原本松松垮垮的后背瞬间就挺直了起来,虽然还是咬着牙憋着劲儿,可是董路却是眼神坚定了不少:”不,夫焉大人愿意教导奴才是奴才的福气,万不敢抱怨的。”
”那便好。”穆鸢笑着偏偏头。
说实在的,夫焉能做到这般地步也有些出乎穆鸢的预料,不过想来脸俊嘴甜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可人疼的,只不过夫焉那个长得婉约其实是个大老粗的家伙疼人的方式有些独特。
但若是董路可以学到一些武功,哪怕是夫焉教导的皮毛,都是好的。毕竟穆鸢总不能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扯了皮,这对付人的事情,还是要交到人的手里头才好。
抽出帕子帮董路擦掉了脸上的汗珠,穆鸢笑着道:”等过会儿就休息用膳吧,这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的走,不能心急的。”
”是,奴才知道了。”董路红着脸低着眼,一直到穆鸢的帕子从他脸上移开,董路都没有再开口。
穆鸢把帕子重新放到了袖中,就绕过了石桌往院子中走去。而此时夫焉也已经收起了架势,把长枪插在泥地里头,调整着呼吸。看到穆鸢朝自己走来,夫焉左手握拳放在心口上,弯了腰道:”公主。”
”起了吧。”穆鸢说着,笑着指了指一旁道,”董路年纪还小,莫要逼得太狠。”
夫焉是看得出穆鸢是有心要栽培董路的,故而这会儿自然是点头应道:”我明白,不过有些事情他现在练也已经晚了,只能加紧。”
穆鸢对武功一窍不通,想来夫焉不至于祸害人家孩子,便点点头就罢了,只笑道:”昨儿个来的三个你也都瞧见了,赛金是个没心眼儿的,怕是看不准,你无事的时候就多注意一些,他们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告诉我就是了。”
这便是要监视了。
夫焉自然知道穆鸢心中担忧的事情,也不多问,只管抱拳拱手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