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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鸢瞧着男人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跟那个轻薄了她的鬼王大人比起来。论长相,夫焉不输他的,故而穆鸢说了句:”你抬了头来让我瞧瞧。”

夫焉依言抬头,却看到她家主子正踮着脚尖盯着他看,颇为专注的模样。

这倒是让夫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步,就看到穆鸢已经重新站好,手上捏着一片叶子:”这个掉你身上了,我帮你拿下来。”

夫焉见状忙道:”属下谢过公主。”

穆鸢则是笑着将树叶扔到一旁,自己回了房。不过在和上门的时候,她却是皱起了眉头,后背顶着门,喃喃自言:”为何,对夫焉就没得感觉?”

若是玄逸在此,只怕要再和这不老实的画皮鬼再试一试,什么叫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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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穆鸢就收到了平阳让宫娥带来的口信,稍微梳洗了一下就带着赛金去了落雨轩。

穆鸢在这宫里能说得上话的并不多,柳贤妃算是一个,而另一个就是平阳公主了。

平阳公主的生母是赵德妃,也是赵太后的族人,只不过原本就体弱多病的赵德妃在生了平阳公主之后就撒手人寰,若非她身故,赵淑妃也没机会晋位出头。

而年幼的平阳就被交给了无子嗣的李修仪代为抚养,在及笄前都居住在李修仪的落雨轩。

往常平阳都是约穆鸢在御花园的,平阳是个闲不住的脾气,不是跑马就是投壶,落雨轩地方小根本施展不开。这也是穆鸢根本不认识李修仪的缘由,他们唯一见过的一面还是上次在甘露殿的时候那一眼罢了。

不过这次被平阳约来了落雨轩,穆鸢知道是绕不过李修仪的,故而在来之前就让赛金带了一碟子刚蒸出来的煤贵杏仁酥饼,用食盒提了来。到了落雨轩,没有先去找平阳,而是去见了李修仪。

李修仪这会儿却是一身劲装立于院中舞剑,穆鸢站在门口,觉得自己今儿个或许真的是和武林高手有缘呢,从早上到现在光看人家练功了。

不过和夫焉那种刚劲比起来,李修仪的则是优美的多,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剑,那长剑在她手中似乎并不是武器而是个道具一般,并没有什么杀气,可是一招一式都像是舞蹈一般美丽,足尖轻点时长袖飞舞,美的动人。

穆鸢没有出声打扰,不过李修仪却是先看到了穆鸢,便直接收了剑势,将长剑插进剑鞘放到石桌上,而后笑着朝穆鸢走来:”不知道公主驾到,怠慢了。”

”修仪娘娘客气。”穆鸢笑着看着她,行了个半礼。

李修仪测了身没有全受,矮了身子回了礼后便带着穆鸢进了正厅。

按着身份,穆鸢是要比李修仪高上一些的,不过她既然是客人便很自觉地坐到了下手第一个的位子上,李修仪方才笑着坐到了主位的软榻上。一旁自然有宫娥将清洗好了的手巾拿上来给了李修仪,李修仪随意的擦了下脸,将手巾递还给了宫娥,而后就笑着对穆鸢道:”让公主笑话了,我这平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舞剑,这会儿倒是有些衣衫不端正了。”

穆鸢则是笑着道:”我瞧着娘娘这般颇为英气呢,在我们提亚,女子穿裙裳的时候倒是极少的,大多是穿薄纱衣裤,瞧着也是好看得很的。”

李修仪听了倒是露出了颇为惊奇的神情:”听公主这般说,倒是让人神往的很。这宫里哪里都好,就是各种事情麻烦得很,穿衣服都要被框着......”

”咳咳。”一旁的宫娥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李修仪的话,看李修仪看过来就笑着行礼道,”娘娘,前些时候皇后娘娘赏给各宫的茶叶有毛尖和雨前龙井,不知道娘娘想饮何种?”

李修仪也自觉有些失言,虽然她性格直爽,但也是个有脑子的,见宫娥给了台阶便笑着道:”就毛尖吧,瑶儿,你去煮了茶来便是。”

名为瑶儿的宫娥笑着行礼,缓步离开了大殿。

穆鸢在她离开后才笑着道:”今天来打扰娘娘,尔雅带了些点心来。”说着,让赛金上前,把食盒打开,取了玫瑰杏仁酥饼放到了桌上。

李修仪见了笑着道:”公主客气了。不知道公主此来所为何事?”

穆鸢扯了下自己有些褶皱的广袖,面纱后的脸神情柔和浅淡:”我和平阳自从在宴会上见过一面后就一见如故,平时经常一道游戏,今儿一大早她让宫娥来寻我让我来落雨轩寻她,我便来了。”

李修仪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是淡了些,原本爽朗的模样却是露出了一些忧愁:”若是知道平阳与公主交好,我必然是会告诉公主的,平阳昨日调皮,非说自己瞧见了神仙,爬了房顶上去看,脚下不稳当就跌了下来,跌坏了腿了。”

听了这话,穆鸢忙问道:”跌了?平阳伤的可重?”

李修仪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尖:”重倒是不重,太医说了,她年纪小骨头软,只是挫了一下,在床上静养十日就没事了。”说着,李修仪吐出一口气,”着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房顶足足两丈多,大人跌下来都能摔断了骨头,她一个女娃娃摔下来却没大事,这也是菩萨保佑了。”

两丈,也是将近七米。

穆鸢心里一惊,这般高着实是吓人了些,她便起了身:”娘娘,我想去看看平阳可好?”

李修仪自然是不会拦着她的,也起了身,道:”平阳就在西跨院,我......”

”谢娘娘,我自己去就成了。”说着,穆鸢带着赛金匆匆而去。

只不过再出门时,她隐约听到身后的李修仪轻声道:”也不知道哪家的神仙能坐着发光的莲花来回跑的,那孩子啊真是大白天的发梦了。”

穆鸢的步子顿了顿,而后眉尖紧紧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