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瞎子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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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豫州的孙家各路兵马等得不耐烦，终于在襄水之战大败近两天，襄阳城攻防战结束半天时间之际，江东传来了命令——全力撤退。

命令本身就耐人寻味，“全力”而不是“全线”之类的，一干部众心里都是打鼓，恐怕这一路不会那么容易。

也有人心里不甘，好不容易渡江了，也费了不小的力气攻下了数座县城，到如今竟然便如此退却了。

只不过不退也不行了，且不说大多数部众士卒还不清楚的江面被封锁之事，就是越来越逼近的东海王陆上兵力就让他们如临大敌了。

可能是为了打消为何撤退的疑虑，东海王在豫州的战绩在江东各路兵马之中流传开来，相比之下大部分部众士卒都深深被震撼着。

“以百人为单位分散向江边撤退，途中注意收集各类造船材料，于江边100里集结之后，10人为单位造简易小船备用......”

接下来的命令更是让各路兵马部众士卒大为诧异，当然很多脑子灵活之人也联想到了不少内容，最终也都老老实实地按照上头的命令去做了。

命令刚一下达，渡江的江东数路兵马立即化整为零，如蚂蚁搬家一般，分散向着长江岸边方向奔涌而去，期间更是砍伐了无数的树木，甚至为了获取木材，拆走了沿途不少门板、房梁之类的。

一日时间之后，各路兵马部众在大江附近百里左右纷纷集结，各式各样的简易小船更是横七竖八地堆放着，真个如遇上洪水的蚂蚁群一般，要“搭人桥”过河了。

蚂蚁“搭人桥”是杨锐家乡的说法，现实之中杨锐只见过一次真实场景，当时是夏天大雨之后，众多蚂蚁要过一条半米宽的湍流，那场面真是相当壮观。

不过那次蚂蚁大部分都被冲走了，似乎没有成功。

而游戏背景之下，甘宁水军面对分散的江东部众士卒，说实话真得顾及不过来，这是甘宁通过空灵密忍士卒向杨锐传达的意思。

不管如何，江东这一招也是穷途末路之下不得不采取的举措，为此他们自身也是付出巨多，比如武器、铠甲以及各种辎重之类几乎要扔掉完了，大部分只是随身带一把片刀防身罢了。

傍晚时间到来，随着上头传来的命令，江东已经聚齐的各路兵马纷纷登上各色小舟，一窝蜂一般向着江心方向而去。

也就是江东部众士卒水性普遍过硬，否则他们所依仗的那些小舟看起来还真有点禁不起江面上的风浪，虽然此时的江面已经算是少波了。

同一时间，甘宁也按照与自己主上商量的意见，将一干水军三条船一小组，三小组为一大组，每一组中保证有两条以上的中型船只，以及至少一条大船，随时听从调度。

既然鱼这么多，太史慈水军也只能全面撒网、重点捕鱼，能够截获多少敌人就截获多少，真正碰上点子硬的茬，还得能够迅速集结进行应对。

如此一来，游戏世界三国文明区域最为混乱的一场水战，或者说拦截之战就此在黑夜里展开，而且基本上等于瞎子摸鱼，能够有多少收获就看碰着碰不着了。

归结到底还是鱼多，同时小舟虽然可以尽量做到分散，但是要在江面自由划水都不容易，又哪里能够尽心随意地逃跑呢，关键是给对手几乎造不成威胁。

这种情况之下，太史慈水军作为瞎子摸了一夜的鱼，最终留下的江东部众士卒估计有四五成，已是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长江水面有那么宽广，江东子弟又鬼机灵地那么分散，如果不是对方船只操作不灵便，估计能够拿下一两成就非常不错了。

而对于江东各路兵马而言，虽然被东海王水军直接拦截击杀或者俘虏的不足半数，但是他们的真正损失却是超过了半数，其中其实不乏出现各种意外没回来的。

当天色再次亮起，江东各路兵马望着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同袍，劫后余生的同时情绪也十分低落，当初他们渡江之时可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

孙家上下这会儿也是鸡犬不宁，无论是水军还是各路步兵，本次他们的宏达蓝图不但没有实现，反而是损失惨重，孙家自身承受损失不说，同时也承受着巨大压力。

江东的情况家族势力比之荆州甚至还要严重，若不是孙坚名望够高，眼下这会儿估计就要压不住了。

杨锐的视线还触及不到孙家的内部，而这日在天亮之后他也被蔡瑁再次传递来的“善意”转移了大部分注意力。

蔡瑁果然是在突围而出的人群之中逃生了出来，与其共同逃出生天的还有刘琮以及蔡夫人，这会儿他们正处于襄阳城西南的编县境内。

而此前他们路过想要进入编县县城，却是被城内守军给拒绝了，说是这会儿还没有得到汉室圣旨，不知道该遵从谁，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不敢是刘琦还是刘琮前来，他们暂时都不会开城门。

这一遭遇让蔡瑁、刘琮慌张也再次意识到了东海王的重要性，慌张是因为行踪已经暴露了出来，以他们此时所带那点兵马，是难以做到自保的。

而对东海王的重新认识，让蔡瑁也在第一时间再次派出了使者前往武胜关，希望能够投降过来，从而保全自身。

蔡瑁算是彻底认清楚了，东海王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出面多少，更没有直接参与襄阳城之战，但是最终获利最大的就是他，逆推一下后，事实更是让蔡瑁十分惊恐。

为此蔡瑁甚至直接架空刘琮改变了逃亡路线，直接就奔着武胜关方向而去了，并没有如刘琮所想的去往长沙郡。

编县县城的遭遇也给蔡瑁提了个醒，这会儿刘琦已经自领荆州牧，虽然不一定有多少势力支持，但是也不一定有多少势力会支持刘琮这一边。

即使蔡瑁自认跟随刘表如此长时间，荆州之内人脉比之刘琦应该还是占着一些优势的，但是他已经完全不愿意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