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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的突然出手,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力度远远不够,闺女。”安格斯笑道,“女孩子,还是应该绣绣花,玩玩琴的。像这种充满男性魅力的运动,确实不适合你。”
愤怒被点燃了。芬格里特最讨厌‘女孩子就应该干嘛干嘛’的说辞。就好像女性天生就比男性差,女性天生就应该屈居于男性之下一样。
安格斯可没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他已经对她开展起了猛攻。突刺、偷袭、横劈、竖砍。几招之内,安格斯便把芬格里特压到了一边,而且力度之大,都令芬格里特握剑的手,开始发抖了。
不得已,芬格里特只能全身心投入这场对决当中。她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安格斯拿的虽然是钝剑,但如果被他狠狠戳一下,她肯定会受伤的。
剑花错乱,剑光刺眼,她稳扎稳打,在几个回合之后,居然可以回击了。安格斯也出现了疲惫之相,他进攻得不再那么勇猛,而是转换成了防御加偷袭的路数。
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但芬格里特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她的身心已与剑身相融合,因为她目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败安格斯。来自多年前的肌肉记忆慢慢复苏,那些被她铭记于心的招式也在渐渐觉醒。手不抖了,挥舞的剑花也越来越漂亮了,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她仿佛回到了那间道馆,仿佛回到了将一个又一个傲慢无比的男同学打败的一瞬间。
终于,安格斯露出了破绽——在一次防御反击之后,他露出了他的胸膛。芬格里特瞅准机会,直挺剑尖而去。
赢了,胜利了,她要打败他了。剑尖带着簌簌的响声,直奔安格斯的胸口而去。她看到了安格斯的那双眼睛。那里面有慈爱,有释然,有痛苦,还有解脱。她看到他松开了剑,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钝剑坠地,发出轻响。
剑是开锋的!她猛然惊醒。剑尖随着惯性喷涌而出,眼看就要刺入安格斯的身体。她马上调转剑身的方向。剑身擦着安格斯的身体而过,他那件黑色的马甲,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她怔住,恐惧与后怕随之袭来,如同潮水一般灌进她的心里。她仔细看了看安格斯的身体,在反复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她才稍微放下了心。她松了一口气。
安格斯睁开眼,举起双手,哈哈笑道,“闺女,我认输。哎呀呀,身体大不如前了,不服老不行啊。”
他笑眯眯地,慈爱地,满意地看着她。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杀了你……
眼眶湿润了,视线模糊了。
如果刚才那一剑,我真的刺下去了,你就死了知道吗?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对吗?你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对吗?
她又恨又气地瞪向他。她咬住了下唇,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闺女,咋了,怎么还哭了?”
安格斯伸出手,试图触碰到她。在他的手,触碰到她手臂的一瞬间,她突然爆发了——
“别碰我!你要是想死,那就赶紧去死!别这么整我!”
所有的情绪被她狠狠甩了出去,连同那把剑一起。
“闺女……爸爸刚才是逗你玩呢,你别生……”
“别碰我!”
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就像崩了堤的洪水。她在人们或惊讶或不解的目光中,大踏步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