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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远也不多嘴,最后怀念的看了一眼自己家传的听风瓶后告辞离去。
“东家,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刘二牛一直忍到许明远走后才问。
余诚笑着问:“是啊,要是有人要害我你会怎么办?”
刘二牛恨恨道:“谁敢害东家,我就和他拼了。”
余诚听了哈哈大笑,对刘二牛的表态心里极为受用。不过他敢收下这几件瓷器,靠的就是能够穿越的底气。无论对方有什么图谋,大不了自己往现代一躲,难道对手还能追到现代去不成。
余诚让刘二牛带着几个伙计将这些字画瓷器全搬到无双阁去,这几件宋代瓷器可不像之前经手的枢府瓷,余诚是真当成心尖宝贝一样亲自盯着,生怕磕了碰了。
在无双阁内将这些宝贝转移回现代,余诚才算是放下了心。他打算再接再厉将孙掌柜的玻璃镜也做成,可回到无双阁却见一群伙计站在店门口正在瞧热闹。
瞧热闹瞧到连店里都不顾了,余诚重重咳了一声,几个伙计一看是大老板在身后,顿时噤若寒蝉,纷纷行完礼跑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吓跑了店员,余诚发现刘二牛还在前边看热闹的人群里,便喊了过来。
刘二牛粗枝大叶的都没发现余诚的怒火,还意犹未尽的朝余诚介绍:“东家你是没看到,那边游方的郎中和坐馆的大夫吵起来了。”
“就是刚才街头卖艺的那小伙子,他娘不是病倒了吗,东家给了他五两银子,他背着老娘到医馆求医,坐馆的大夫说是已经没救了,不肯收治。那小伙子正在医馆外抹眼泪呢,一个游方的郎中路过看到了,说是还有点希望,给开了药方。然后小伙子进去买药,医馆却不肯卖,怕吃死了人说不清,然后俩郎中就在店门口吵起来了。”
人命关天,余诚顾不得责备刘二牛,急匆匆挤进人群。
果然两个郎中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说那妇人沉疴难治,你用药如此行险不是医道正途;另一个说如今用药还有一丝机会,不用药就是必死无疑。
两人在那争吵,那个卖艺的少年急的团团转,最后朝两位大夫跪下哀求道:“大夫您行行好,就把药卖给我吧!”
坐馆大夫道:“这药我家不卖,吃死了人还要牵连我吃官司。”
旁边有路人指点少年道:“这家不卖你就去别家呀,前边再过两条街还有一家药铺。”
坐馆大夫信心满满道:“就这几味药,药性如此冲突,我倒要看看有哪家医馆敢担这吃死人的干系。”说罢看着满面泪水的少年,还是心软道:“不是老夫不肯医治,实在是老太太烧得太久,回天乏术啊。”
余诚上前摸了摸妇人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这种天气环境下,余诚估计这老妇人是重感冒引起的高烧不退,但他不是大夫,也不敢确定,于是问:“这老太太是得了什么病,是不是染了风寒?”
两个大夫都点头,坐馆大夫说:“是风寒入体不错,不过她烧得太久,要是早两日送过来,也还有救。”
余诚心里有了底,对少年说:“背上你娘跟我来。”看到少年还有些犹疑,余诚道:“我那里还有些药,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且先试一试。”
坐馆的大夫认识余诚,劝道:“余老板,不是老夫心肠狠,这老太太没救了,可别连累了你。”
余诚朗声道:“有没有治我不晓得,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没了。”
少年认出余诚是不久前出银子给自己看病的人,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背上老娘就跟在余诚身后。
看到余诚终要趟这浑水,坐馆大夫摇头叹气回了自己店里,游方郎中想了想也跟在了余诚后边。
回到无双阁,余诚吩咐伙计打来井水沾湿毛巾贴在妇人额头上降温,又指使刘二牛去楼上拿自己的药箱。
余诚在家中和店铺内都备着一箱药品,里边感冒药自然必不可少。余诚找出退烧药和感冒药,想到坐馆大夫的告诫,于是对少年说:“我这药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你可想好了。”
少年听了,跪在余诚面前磕头道:“您用药吧,不管有没有治,我都承您的恩情。”
得了病人家属准许,余诚才将药喂给妇人。游方郎中看到余诚的药都是些小小的药片,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药,我怎从来没有见过,是丹药吗?”
额,这些药都是化学合成的,要说是丹药也无不可。余诚点头道:“这些是家师留下的丹药,治疗风寒有奇效,不过能不能救得回,我也不敢打包票。”
游方郎中点头道:“唉,我那药方也是行险一搏。医者仁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郎中说罢又问道:“不知尊师是何人?”
谎言说上千遍,余诚已经熟练无比:“家师晦明禅师,山野中人,这世间知晓他的不多。”
郎中果然没听过这个名号,道:“山野之间果然多有奇人异士。”说着抱拳道:“在下游医吴有性,字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