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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河几人发过工资后,余诚身上还剩下不到二十两银子。这两天又是置办家具又是准备年货,如今只剩五两银子。余诚挑选一番,最后花一两银子买了一套白瓷茶具附带一只青花象耳瓶。

又在街上转了一圈,一行人才回到家中,就看见李兰芝倚在门口翘首相望。看到余诚回来,李兰芝忙迎上来说道:“东家,有位姓孙的掌柜上门来访,听说东家不在也没走,现在还在门房里等呢。”

“孙掌柜?”穿越过来认识的姓孙的掌柜只有一人,就是六陈行那位。当时樊虎李兰芝夫妻两个还没入伙,自然是不认识。

进了大门,果然见瘦巴巴的孙掌柜在门房里坐着。余诚笑着拱手道:“孙掌柜消息当真好灵通。余某搬进来没两天,自己都还记不清家门呢,孙掌柜就能找过来。”

孙掌柜笑道:“做生意嘛,耳朵不灵光银子就从手边溜走了。”

将孙掌柜延请入堂屋坐下,问道:“孙掌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

孙掌柜道:“前番从余老板手中买的那批粮食,可是解了敝行的燃眉之急。原以为余老板生意做完是要回乡,哪知道余老板是要在开封定居啊。”

余诚答道:“如今年景不好,外头实在太乱。余某是不敢在外乱跑,只能先在城内熬个一两年了。”

两人随口讨论了两句时事,孙掌柜才问道:“余老板既然要定居开封,可想好了要做何营生?”

余诚一听就知道这孙掌柜的来意和徐记米行的东主一样,道:“实不相瞒,余某打算在这开封城内开上一家商铺,专门出售一些机巧之物。”

孙掌柜错愕道:“余老板不是做粮食生意的吗,怎的又要开杂货铺了?”

余诚不急着回答,说道:“孙掌柜且看我屋里这炉子如何?”

孙掌柜道:“孙某也正想问,这火炉极尽巧思,颇为实用,不知是从何处买来?”

余诚笑道:“不忙,再请孙掌柜看一物。”说罢起身从卧室取出自己用来喝水的玻璃保温杯展示给孙掌柜,道:“用此物盛装热水,便是几个时辰之后打开,依然滚烫,谓之保温杯。”

孙掌柜拿着杯子翻来覆去的看,保温不保温不知道,光是透明的玻璃瓶身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

余诚道:“粮食生意难做,孙掌柜久在此行,自然清楚。还好在下年幼时跟随家师拜访过几位能工巧匠,才能拿到这些器物,做安身立命的本钱。”

孙掌柜正襟危坐道:“孙某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技艺高超的匠人。尊师能够与这等人物结交,定然也是世外高人,敢问尊师名讳?”

余诚面露难色,实则脑袋飞速运转,在给自己莫须有的师父起名号。无崖子?嗯,不是和尚,人设不符。无花?不行,这名字就透着股邪气,不像是隐士高人啊。

孙掌柜只当他是不方便,忙说道:“余老板若是不便说也无妨。”

脑海里终于想出一人,余诚道:“孙掌柜既然问起,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家师法号晦明,很少见外客,知晓他老人家名讳的人恐怕不多。”

孙掌柜搜肠刮肚想了好久,实在是想不出来和这名号有关的人物。想来以大明疆土之辽阔,有一二奇人异士隐居山野不传名姓也是正常。

余诚还在那儿拼命丰富晦明禅师的人物形象,如果李河刘二牛这会儿站在旁边,一定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家师性好铸剑,我年幼时曾带我遍访名家匠师,才有现在我手中的这些奇巧之物。他老人家铸有七把宝剑,分别起名为游龙、青干、莫问、日月、竞星、舍神、天瀑……”

孙掌柜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可看余诚说话娓娓道来,脉络清晰,不像是作伪,又很快被余诚讲的故事吸引了全部心神。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家师眼见火麟剑雪饮刀这两把神兵,为之神夺。于是远赴天山,想要寻找传说中的天外陨铁,铸造出一把不下于这两把神兵的绝世好剑。时间已过了五年,也不晓得家师是不是已经到了天山,有没有寻到那天外陨铁。”

孙掌柜听得如痴如醉,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这会儿反过来安慰余诚道:“尊师世外奇人,必有无上机缘,余老板不必挂怀。”

又攀谈了一番,见余诚确实没有插手粮食生意的意思,这才带着满脑袋的故事兴尽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