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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神情。房俊是分不出《三国演义》与《三国志》之间区别的,只能硬著头皮道:"曹孟德还说,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陛下自然是盖世英雄,认为孟德之言可有谬误?"

李承乾蹙著眉头,神情略有茫然:"话是没错,可我为何不记得曹孟德几时说过这话?出自哪本书?"

"微臣看过的书装满一车又一车,"学富五车"说的就是臣,哪记得出自何书?您就说这道理对不对吧!"

李承乾被他逗笑了,嗤笑道:"就你还学富五车?惠施若还活著,耻与你为伍也!"然后狐疑的上下打量房俊,这廝最近不怎么作诗了,偶有惊艷之言也假借於他人:"该不会是你的新作吧?嗯嗯嗯,你还别说,与你以往之作品风格迥异,但

境界却有所提高。嘶,越琢磨越是有深意啊,当记述下来,时常观摩,定能有所增益。来人!笔墨伺候!"

门外坏配叮噹,一身絳色宫裙愈发映衬得皇后苏氏肌肤胜雪,满头珠翠、玉佩环琅,雍容华美。

莲步款款入内,仪態端庄,笑著道:"外间宦官说陛下正与越国公议事,怎地还生起写字的雅兴?臣妾来服侍陛下。"说著,让隨行侍女将外间笔墨纸砚取来放御案上,皇后苏氏站在御案一侧,擼起纹饰繁复的袖口,欺霜赛雪的皓腕戴著碧绿的翡翠鐲子,纤指拈著墨块缓缓

研磨,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研好了一砚墨汁,然后铺好纸张。李承乾兴奋的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催促房俊:"你再念一遍,我恐有所遗漏……罢了罢了,诗词比不得你,写字也比不得你,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你

来写!"

将笔塞给房俊将房俊推到御案之前。

房俊接过笔,站在御案前,忽然有些尷尬,因为看上去就好像一身华服、优容华美的皇后在服侍他一样……

皇后苏氏或许也发现了这一点,没有说话,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

拉开一些距离,大家都舒服了……

房俊这才提笔将那一段话写下来。皇后苏氏很少有机会观摩房俊写字,见他提笔落划、笔走龙蛇,顿时美眸闪闪,樱唇微启,呢喃著念著纸上的字:"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则兴云吐雾,小

则隱介藏形……呃……"

怎么有些奇怪?

这些的诗不是诗、词不是词,到底写的是个啥?

这君臣二人刚才到底在聊什么?

雪白的俏脸忽然一红,美眸瞪了房俊一眼,扭头又送给皇帝一个白眼,转过身一甩衣袖走了……

李承乾:"……"

你是啥意思?

居然给朕脸色看?

莫名其妙!房俊专心书写未曾发现皇后的异样,写完之后吹了吹墨渍笑道:"让陛下见笑了,不过若是陛下当真能够领悟其中深意並且坚持如一,想来定能有所增益……

誒?皇后呢?"

这才发现虽然弊端香气縈绕,斯人却已不见踪影。

怎么神出鬼没的?

李承乾不以为意:"谁知道发什么小脾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走到近前仔细观摩,赞道:"二郎这字是愈发精进了,银鉤铁划、笔力虬劲,较之王右军亦是不遑多让啊!"

房俊翻个白眼,他就算再自负也不敢自比王羲之啊:"陛下谬讚,微臣惶恐。"君臣两个伏在御案上交流写字心得,内侍总管王德从外头脚步轻巧的走进来,至李承乾身边,躬身低声道:"陛下,不少文官在承天门外聚集,吵吵嚷嚷说是要弹劾水师、弹劾越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