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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解决了两个电灯泡,另外做了个人情。言少打得一手好牌。

车开出了老远,叶湑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点,言子墨穿着一件白色的T-,短发修得利落干净,整个人轩轩然如朝霞举,巍巍然如孤松立,满树的叶子油绿地漾着斑斓生机,黄昏的一段光影,宛如金色小提琴上奏着的悠扬乐曲。

“阿湑,你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你觉得逃到深山老林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

言子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亲密且熟稔地捻起她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她走之前还特意做了造型,现在这一头黑长直的柔软青丝和当年的手感相差仿佛,言子墨陡然低笑。

“怎么不说话?”

叶湑咬着唇看着他:“你不忙吗?”

“不太忙。”叶湑闻言微微傻眼,言子墨无所谓侧身一笑,“言氏就算倒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阿湑,你一定不知道吧。”

叶湑的确不知道。原来所谓的言太子,他一点都不看重这个已经三代的家族企业,这么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帝国,他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当回事。叶湑不知道是因为夸赞他名利如浮云还是应该嘲讽他从来不负责任。

言子墨看着老树的目光有些飘忽,他站立良久,才翻过身来,“阿湑,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我很好奇,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其实埋了一座大金矿。我想开发一下。”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叶湑的嘴角扯了扯,还是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

言子墨懒散地勾勾唇,也跟上了。

在看到贫瘠的这片土地的时候,言子墨对叶湑的住宿条件就已经不存希冀了,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傻眼。

几方窄小的土炕,破旧的锅子炉具,还有一张卖相凄惨的单人床。衣柜也是简陋的单人竖式,黄色的油漆还刮下无数碎痕。但干净整洁、摆放有致,保持着叶湑一贯爱清洁的风格。

言子墨陡然增添了几分怒气。

“你躲避我就是为了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嚣张跋扈、理所当然的口吻,还有这生来含着金汤匙不知民间疾苦的言少爷,叶湑也皱了眉。

“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她淡淡地嘲讽,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仰视着面前的男人,“我觉得挺好的。还有,我也没有想过躲你。”

言子墨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要说生活艰苦,比这还要艰苦数倍的日子他也过过,只是他这么争强好胜的人,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早就熬不住了。叶湑明明是个女人,她怎么就能这么虐待自己呢?

可他忘了。今时今日的叶湑不是彼年彼月的他,她没有他那么冲动。

“对不起。”

对方轻易道歉,叶湑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仍然满不在乎地两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后仰,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

“言子墨,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言子墨一怔,然后他咬牙,“因为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的同情心,转眼把我一个人撇在s市自己逃之夭夭了,你觉得这种女人可不可恨?”

“……”

“要说谈一谈,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三年前,我闷头被逼上飞机的时候,交往了两年的女人突然发个信息要和我分手,你说她可不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