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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墨起身将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提起来,轻巧地搭在了身上,“几点?”

“瞅你急的。”苏洛白好笑地看着他,“明天,下午两点,一见钟情咖啡厅。”

“……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言子墨佯作不悦的脸色僵住,流畅地穿着风衣的手也僵住了。

下午叶湑回到家,安岑也赶早收了工,今天像是累到不行,一回来就摊在地板上,在冰凉的瓷地上蹭来蹭去,叶湑看着好笑,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安岑爬起来,坐到地毯上,冒着傻劲儿地笑,叶湑还以为她是又魔怔了,弯腰下去,手背抵住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诧异地盯着傻笑的安岑看了几眼,安岑猛然来劲了,盘腿坐好,“叶子,我都办成啦。”

“办成什么了?”

安岑眯着眼开始笑,“明天14点,一见钟情咖啡厅,不见不散哟。”

还是相亲的事。叶湑头疼,“我去一见钟情,那你呢?”她不会是算计完她,就溜道儿赶趟儿回来吧?

安岑嘿嘿两声,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我就在不远处,我可不会亏待自己,我找的可是个海龟呢。”

“估计是个绿毛龟。”叶湑煞有介事地点头。

安岑怒了!

要相亲的女人总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就算是叶湑,也会感到不自然,她怀着这样不安的心一夜辗转反侧,子午夜里,有手机的推送消息“叮铃”一声。她索性就睁开眼,看起消息来。

很简约的一条短信,来自那头寤寐思服的尹焕轩:对不起。

叶湑陡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握着手机,不知所措。曾对她三年温柔如水,百般照拂,她却不喜欢他,真的没办法喜欢他,以为的不合适其实只是借口,这三年来,是她关闭了心门,从来不肯让别人轻易再涉足一步,更何况,他是那样好的一个男人,她不值得。

叶湑把手机仍在床头柜上,一晚上注定又失眠了。

翌日五点就要起床,叶湑顶着黑眼圈也不是个事,何况今天还要相亲,她狠下心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妆,用眼线笔将眼皮上的意思黝黑浮色迤逦覆盖,虽然仔细看还能瞧出些端倪,但瑕不掩瑜,精致的眼妆上完,基本就没人理会那些事了。

当然与之相匹配的,还有烈焰红唇。她觉得相亲还是要真诚,她本来就是烟火世纪的调酒师,没什么可隐瞒的。

幸得烟火世纪白天的生意不多,叶湑懒散地坐了一上午,只调了二十三杯酒。

最后,她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安岑的霹雳电话打进来,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她猛地惊醒,抓起衣服就往外冲,还好附近的公交车一趟一趟的,间隔时间不长,她很快就上了公交车。

上车之后,紧张的心情非但没有平复,反倒更加不安。攥着公交车的扶手,一颗心跳得飞快,不知道是跑急了,还是紧张。

安岑对那人的评价是:海外归来,博学多金,为人风趣,兴致广泛。

听着像是很健谈的那一类人啊。

叶湑一点也不期待自己被拿下,她也知道,以如今的自己来说,一见钟情是不可能的。顶多留个号码慢慢再深入了解吧,不过只要踏出了留号码的第一步,那么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是勇敢的,可以甩脱言子墨。

彼时,同样精修边幅后言子墨带着一副拉风的墨镜,开始粉墨登场了。轻薄的长黑色外衣,修短合度,衬得身姿更加挺拔,犹如十寻之竹。亚麻色的齐耳短发修得利落精神,墨镜底下的一张尖下巴宛如削成。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这个人手上戴着的银色手表……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欧洲限量款。出门装逼,嘴上无毛,不是富二,就是土豪。

“一见钟情咖啡厅?”墨镜下的嘴角轻慢挑起,“好名字。”

言子墨站在咖啡厅外边,脚步凝住了那么一瞬,然后,在一众服务员山呼“好帅”之时从容悠然而入。

苏洛白已经蛰伏在了言子墨即将坐的2号椅背的后面,两手攥着红色的沙皮,贼溜溜地探出一双眼睛来。果然言子墨刚一落座,他就被发现了。

对方抱着胳膊雍容地交叠着腿,顺带退了退鼻梁上的墨镜,“你很闲是吧?嫌工资很高是吧?嫌鱿鱼是生的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小心老子炒了你。

苏洛白虎躯一震,正要谄笑着起身,恍然看到旋转门那边推门而入的女人,登时又紧急地蹲下来,言子墨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苏洛白厚道地自红椅下伸出一根食指往外一指,言子墨顺着方向回头望去。

登时吓得手臂巨颤,他赶紧回身,低下头来,将墨镜扶了扶,一脸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此刻,服务员已经为他端上了两杯咖啡,转身走时,还脸红微妙地笑了声。

言子墨眼尖,正见到红椅上有份报纸,他一手捞过来遮住整张脸,佯作关心财经地看起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