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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进了厅里，冬梅忙起身让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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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们在做小宝宝的衣裳呀？谁的？”矮个女人问。
“是我的。”冬梅小声地答道。
“哦，有身孕了？好事儿呀，你坐，我们坐这儿。”高个子女人说。
“二位请喝水。”楚惠倒了两杯水过来。
“好。”俩人把杯子接了过去。
“记得这房子以前是个磨坊吧？”矮个子女人打量了一下四周问。
“是的，是个豆腐坊。”楚惠小心地回答。
“哦，挺好，豆腐坊的老板当过汉奸，解放那年逃了，这里后来就住进了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家了，住得还习惯吧？”矮个子女人笑着问。
“习惯习惯，住得挺好，谢谢党的关心！”楚惠连忙应道。
这些话是她在制服厂学来的，回答领导干部的话时，要感谢党、感谢领导。
“人是个老实人，模样也周正，嗯，就她了。”高个子女人和矮个子女人嘀咕了一句说。
“好，就她了。”矮个子女人应了句，回过头来对楚惠说：“你知道我们今天来你家做什么来了吗？”
楚惠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看，傻了吧？我们在制服厂见过你，你聪明能干，人也勤快，话又不多，领导看中你了，县供销社需要人，点名要你去呢，你去吗？”高个子女人问道。
“啊？让我去？去......去供销社？”楚惠大吃一惊。
但是她内心是高兴的，她一直羡慕街坊的几个女人吃国家粮，有工作。
自己才四十出头，闲在家里干点儿家务，感觉象个废人一般，她很向往能有一份工作。
“对呀，你想去吗？”
“想，想去。”楚惠想也没想，用力点头。
她知道去县供销社就是去门市里当售货员，她愿意去。
“好，那么咱们现在登记一下你的家庭状况，然后你再填写一份申请表，我们带回去给领导审核一下，你就等通知吧。”高个子女人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姓名？”
“楚惠，清楚的楚，贤惠的惠。”
“家庭人口？”
“家里有四个人，妹妹、兄弟、我儿子。”
“你丈夫呢？”
“在老家的时候......被日本鬼子冲散了，失去音讯......”
这是李士聪教他们说的，怕万一有人盘问起楚惠的丈夫时，就这么说。
“嗯，好了，这些已经登记好了，这里有两份表格，你现在填一下，你识字儿吧？”矮个子女人问。
“不识......不不不，识字儿识字儿，上的街道组织的扫盲班。”楚惠按照李士聪教的回答。
她和冬梅也确实去上了半年的扫盲班，为了不让人知道她原本就识字，才特意去报名上的夜校。
“识字更好，那就把这两份表格填了，一会儿我们好带走。”矮个子女人把表格递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