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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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不可能赐婚的。”景煜信誓旦旦的说道,林槿衣抬起头直视着景煜的目光,却意外的发现景煜眼中的认真。
林槿衣哦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景煜突然又抱住了她,于是挣扎开来,景煜也没阻止,松手放开了林槿衣。
景煜看着林槿衣,忽然心神一动,张嘴又想提起林宁的事情。突然,精卫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回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精卫说完,又看了一眼林槿衣。
“那我先走了。”林槿衣知道精卫这是不想让自己听见,于是主动提出离开。
景煜虽然不解,却也没阻止,坐回了石凳上摆弄着剑穗,“何事?”
“属下看了林槿衣身上所带之毒。”
景煜一皱眉,问道:“如何?你可能根治?”
精卫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属下不能,主子可知道林槿衣身上所带之毒源于哪里吗?”
景煜摇了摇头,可看着精卫的脸色,景煜也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精卫又回道:“这是来自东襄国特有的蛊毒!母蛊可以控制子蛊,摄人心智。”
“可是,我见过林槿衣发病的样子,只是疼痛而已。”景煜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不死心的反驳道。
“那是因为,现在母蛊不在她的身边,所以发病时只是疼痛而已。但林槿衣终究还是一个危险之人,谁知道她受母蛊控制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精卫鲜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只听精卫又说道:“况且,这是东襄国的奸细常用的招数,说明林槿衣早已为他们所用了。”
景煜有些疲惫的说道:“这也说明了她只是被蛊虫控制,实际并非她所愿。”
“主子应该知道,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或许她早早便是敌人养在西陵国的奸细呢?”
景煜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精卫离开。精卫劝无可劝,只得离开了。精卫走后,景煜坐立难安,便去了花园散心。却正巧看到林槿衣正蹲在地上浇花,景煜看着林槿衣,心中突然涌现出无数问题想要闻问询,然后走到进前,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这花要被你浇烂了。”
原来,从景煜踏进花园那一刻,林槿衣便发现了她,一下子失了神,手便停了下来,一直再给同一株花浇着水。
“这花它,缺水。”林槿衣信口胡说道。
景煜弯起眉眼笑了笑,心上的云雾突然散开了一些,景煜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朱雀是你杀的吗”
林槿衣突然呼吸一窒,心里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愿在此事上欺骗景煜,毕竟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林槿衣很是忐忑的回道:“没错,是我杀了他,但是我是有原因的。”
景煜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哑着嗓子问道:“什么原因?”
林槿衣突然大胆起来,颇有些放手一搏的意味,回道:“因为朱雀是秦相派来的卧底,他就是想要害你。”
景煜安静的看着林槿衣,眼中带着质疑。林槿衣有些无措,想要找出朱雀是内奸的证据,却发现自己除了拥有书中的记忆,再无其他东西可以证明。
忽然,景煜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缓缓说道:“你口中,真是没有半点真话。”
林槿衣的眼泪倏然流了出来,像是泄了洪一般不受控制,连带着进入将军府几日来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然而景煜很快又给了她重重一击,“把印章还我。”
林槿衣苦涩一笑,掏出那枚她一直视若珍宝的印章,轻轻放到了景煜的手心上。景煜接过来时,白玉上还带着淡淡的林槿衣手心的温度。
景煜感受着手心那并不明显的温度,“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但是如果你想跑,后果自负。”景煜冷漠的说道。
林槿衣已经无暇去关心景煜为何做出这个决定。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于是林槿衣一把推开了景煜,夺路而逃。
景煜看着捂着嘴,落荒而逃的林槿衣,心口也泛起细密的疼痛。可林槿衣所说之事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朱雀背叛自己?景煜几乎难以想象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景煜突然意识到,即使林槿衣杀了朱雀,他却依旧不忍心杀了她为朱雀报仇。
而放林槿衣自由,也只是为了引出林槿衣背后之人,至于这之后的事情,景煜不愿去想。
林槿衣哭着,一路跑回了杂役房,房间里三个人都在,见到林槿衣哭成了一个泪人也都傻了眼,面面相觑。还是红袖率先反应过来,拉过林槿衣把她带到了床上,好言相劝道:“怎么了,槿衣?受什么委屈了,说出来就好了。”
林槿衣深呼了一口气,缓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道:“男人都是大骗子!大猪蹄子!我说的话他全都不信!”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想的都是林槿衣整日都在府里当差,能遇到哪个男人?
绿芜倒是第一个不再纠结,直接劝道:“或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将心比心,如果对方拿不出什么证据,空口白话,我也是不信的。”
林槿衣皱了皱眉头,心中还是有些烦闷,这似乎是无解的问题。朱雀已经死了,秦卓又不可能承认此事,她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于是回答道:“不是我不证明,是证据已经没了。”
绿芜这下没了主意,又看向了黄芷,黄芷沉吟一声,“这一切,交给时间便好。时间一长,你们自然会知道彼此的心意如何,随心所欲就好。”
红袖觉得她说的极有道理,附和的点了点头。林槿衣叹了一口气,这似乎是她唯一能走的路了。但是在此之前,她还要解决林宁的事情才行。
想到林宁,林槿衣才突然想起来方才景煜竟然突然允许她随意出府。林槿衣想了想,问道:“红袖,绿芜,你们平时可以出将军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