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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药方子,你拿去外堂抓药吧,一日服用两回,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施针。”徐彪连连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然而一出去看到坐着的景煜,脸下意识地就板了起来,一溜烟的逃了。林槿衣随之出来,看了景煜一眼没说话,转身去找了一碗米酒回来,这才坐在桌前给自己的金针消毒。

“怎么不和我说话了?不想知道我给你找来了一个什么样的病人吗?”

林槿衣顿了顿,抬起头迎上了景煜的目光,“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看待女子行医的?”

“没有看待这一说,无论是谁想要做什么,只需要遵从他的内心就好,何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如果真要我来评判的话,我甚至觉得女子为官也是未尝不可的。至于...”景煜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至于我刚才的失态,也仅仅是因为某种个人原因,并不是我对女子行医有所偏见。”

“好吧,谢谢你。”林槿衣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景煜对男女没有偏见的想法上,她万万没想到出身富贵之家的景煜竟然出奇的拥有男女平等的思想,这放在现代也是难得一见的。景煜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那你出去这一趟找到什么病人了?”

景煜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红木牌子来,林槿衣接了过来上面刻一个薛字。

“这是什么意思?”

“薛家是余津郡有名的富商,家主年过半旬膝下却只孕有一女。”林槿衣嘴角抽了抽,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形成。

“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治一治这个家主的不孕之症吧?”景煜一下子楞了,脸色也古怪起来,林槿衣见状知道自己这是猜错了,尴尬的低下头,“你,你继续说。”

“病了的不是他,是他的女儿。薛掌柜没有儿子,故而将这个女儿当作了儿子来养,会带她出来与人做生意。然而这一个月,薛掌柜的女儿却突然闭门不出,与此同时薛家也张贴出告示,募集神医。”

“这么说,余津郡现在没有一个能治好他女儿的大夫?”

景煜点了点头,说道:“薛家不止有钱,名声还颇大,如果你能治好她女儿的怪病,那这医馆也不愁没有生意了。”

“试一试吧,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眼前,我可不能让他溜走了。”

“今天不早了,明日我再陪你去这个薛家看看。”林槿衣没有拒绝,让景煜跟着也多了一份保障。很快便到了晚饭时间,阿木破天荒的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饭,林槿衣欣然应允。

“那,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做饭。”阿木转身就要走,林宁亦步亦趋的再次跟了上去。

“阿木这孩子也是苦了他了,人还不大,就要独自承担起养医馆的压力来。”景煜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已经是很好的了,起码不用再受战乱之苦。”林槿衣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覆盖在景煜的手上。

“等我们回到京城,一切都会好的。”

“嗯。”

阿木走进厨房,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班,“你怎么也进来了,厨房烟气重,你快出去。”林宁摇了摇头,坐到了灶台前熟练的点着火。

“我在家时也经常帮阿姐做饭的,阿木哥哥不用担心我会添乱。”

阿木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小孩,还烧过火。”林宁笑了笑,继续帮阿木打着下手。过了一会,阿木见林宁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不禁用自己手中的木棍捅了捅林宁的胳膊,“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无聊吗?”林宁抢过阿木手里的木棍,折断之后扔进了火堆里。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更何况阿木哥哥会的东西很多,所以我很喜欢和阿木哥哥在一起玩的。”

“是吗,你是第二个夸我的人。”阿木眼中映射着火光,看不出情绪。

林宁问道:“第一个是你爹?还是你娘?”阿木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师傅。我是被师傅捡来的,我也不记得我爹娘的样子了。”阿木的语气低落下来,林宁想了想站起身,学着往常林槿衣哄他的样子,在阿木头上拍了两下。“别伤心。”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是我阿姐捡来的。但是她不知道我已经想起来了。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当她是我的亲姐姐。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哦。”林宁伸出拇指,然后将阿木的拇指和自己对在了一起,“这样你就不能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了。”

阿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姐姐,确实很好。”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让她担心我。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完成心愿,找到你爹娘的。”阿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锅里的水却在这个时候翻滚了起来,林宁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阿木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将手边的菜递给了林宁。

托林槿衣的福,医馆今天开了张,餐桌上也见了点荤腥。

“林姑娘还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啊。”阿木将今天遇到徐彪的事情说给了凌先生。凌先生称赞道:“徐彪的病情我是知道的,很是棘手,没想到林姑娘妙手回春,竟然还精通针灸之术。”林槿衣知道自己是占了空间的便宜,不愿多言,谦虚的回了凌先生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林姑娘打算在老朽这医馆呆多久。”林槿衣也不知道具体的日期,于是看向景煜。

“不超过两周。我们便回离开余津郡。”景煜话音刚落,当啷一声,阿木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阿木匆忙道:“没,没事,我手抖了没拿稳而已。”

“放心,在走之前我会尽力治好凌先生的失忆之症的。这样日后医馆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一顿饭吃下来,几人各怀心思。天色渐晚,医馆地方本就不大,林槿衣便张罗着要回客栈。

“阿姐,我想留在医馆睡,可以吗?”林槿衣觉着左右这几日也是医馆客栈两头跑,住在医馆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