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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只要放学的铃声一响,梅天东就急忙收拾好画具,去赶公家车,下车后,又一路快步往家走。

从前,家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可如今回家成为了一种暖暖的期待。

放学铃声刚响过,梅天东就手脚麻利地先收拾好东西,今天轮到他和另外三个同学值日,他按部就班地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然后和杨老师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画室。

寒风凛冽,气温很低,走出校门的梅天东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没有戴手套的双手缩在袖口里。

车站在马路对面,此时红灯亮着,梅天东站在步行道上等着红灯变绿。

灯变绿了。梅天东正打算小跑过马路,却被身后一个听起来极为耳熟的声音叫住。

他回头一看,父亲就站在他身后。

与往日不同,父亲叫他名字的时候居然不是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中竟有几分多年未有的慈爱。

梅天东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父亲的反常让他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东,爸爸有话想对你说。你有空吗?”梅一峰讪讪地笑了笑,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还有事。”梅天东冷冷地说。

不是梅天东冷血,只是这些年父亲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母亲因他而早逝,自己因他而变成了没人疼爱的孩子。除了想尽办法拿走母亲留给他的房子和钱,他可以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反目成仇。眼前这个人只是生物学角度上的父亲,在情感上,梅天东对他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在这儿说确实不方便,你放心我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梅一峰继续哀求,眼角还泛起了泪光,“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可是我如果不见你的话,我怕我恐怕没机会再看见你了。”梅一峰说完,眼泪从眼角落下,表情极其痛苦。

看惯了面目狰狞的父亲,这样脆弱无助的父亲他还是第一看到。

梅天东心头一软,有一丝动摇。他思考了两分钟,答应了父亲的请求。

梅一峰高兴极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天东,你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去吃点东西。”

父子二人来到马路对面的一个拉面馆。

梅一峰要了两碗肉面,又加了两个小菜。

“来,快趁热吃。爸请不起你吃大鱼大肉,这个管饱。”梅一峰拿起一双方便筷子,撕掉包装,递给梅天东。

梅天东没有接过筷子,而是拿起另一双筷子,自己撕开了包装,低头吃起面来。

表情尴尬的梅一峰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拿着筷子的手,把筷子放在了桌上,看着闷声吃面的梅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