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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抒对那张试卷出神了许久。它被平铺在桌子里脚,右上方有一个鲜红的数字——53。

不及格的成绩,但偏偏让顾言抒一直不愿移开目光。

“国贸理论的袁教授到底是有多刻板,还能不能好了?”夏林杏怨天不公,以62分的平时测验成绩险过。可是,课堂出勤率还占比百分之二十,照她这一来大姨妈就痛经,一痛经就逃课的效率,这样算下来,她可能平时成绩还没顾言抒多。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要被人灭了的不爽。

还是团灭,不是各个击破。

“这个袁教授的确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徐驰表示认同。

分数最低的顾言抒一个字评价都吝啬说,一副沉稳不惊的模样,让那三个叫苦连天的姑娘在她面前显得有点小小的虚伪。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三个人默契地不再多说话,各自复习备考去了。

顾言抒最近和席昭走得比较近,八卦的徐驰玩笑式的口吻旁敲侧击:“顾言抒,看不出来你喜欢小鲜肉嘛。”

“那是一根小辣条。”顾言抒不咸不淡地回应。

“哦?”徐驰挑着眉梢,大约是觉得这个比喻很新鲜,她追问,“那陆九襄呢?他是什么?”

顾言抒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在心里默默给出了答案——那个人,是这世上最严厉的戒尺。她不得逾矩,不得靠近他刻度以内。

他是严密,是精准,是永远无懈可击的算计。

徐驰品味过来,顾言抒和席昭之间并没有什么真实的进展。顾言抒这个人和一般女孩子不同,她说过她从小就不吃辣条的……

复习阶段的闲暇时,顾言抒接到了远在不知多少万里外的姑姑的电话。

她的姑姑顾枫晴,是t市有名的画家。从姑姑和陆思齐离异之后,这些年便一直辗转世界各地采风。

现在,她人在非洲。

“姑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言抒推算得出,顾枫晴那里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

听筒里的声音分辨率极低,但确认无疑,这是她嫡亲的姑姑。是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小抒,我赶不回去陪你过年了,今年,答应姑姑,你回去馨园好吗?”

顾言抒的唇肉被她咬得痛出了声。

泪水在眼眶中跌跌撞撞。

“你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去那儿了的。”顾言抒撇过头,努力眨着眼将瞳孔之中的那抹涩意逼退,“姑姑,那不是我的地方。”

她再也不要回去。

再也不要面对那个人。

再也不想即使坐在那所至少外表温暖的房子里,却处处扞格难入。

他们都是富丽之下的人,而她,终于不愿再那么卑微而执迷。

“小抒,你在怕什么呢?”顾枫晴语重心长,但听起来又好像带了三分笑,“怕你姑父?”

像是结痂的壳被人无心揭开,重新曝露于炎光之下。

顾言抒压抑的抽噎声终于让顾枫晴觉得不对,她心疼地皱了皱眉。

此刻,陆思齐对面一桌珍馐只觉得索然,脑中似乎还残存着陆九襄那道疲惫的声音——

“哥,让她回来吧,这段时间我搬到公司去住。”

陆思齐悠长而缓慢地叹息出声,到底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