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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爹虽然是个严厉迂腐的倔老头,可对女儿却是疼的不得了,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爱。

当时裴将军早已经归降了齐王,京城内再无可用之人,就在各家都在找出路之际,她父兄却是挺身而出。

之后哥哥虽被一箭穿心,可终归是留了个全尸。

她父亲却是不同。

老爷子立在城墙上,五十多岁的老人披荆戴甲,振臂疾呼。

苏婵犹记得自己听说父亲被人扔下城墙时的心疼。

父亲的死让京城再无屏障,眼瞧着叛军便要打进来了。

乱军之中,靠着看门的刘伯把她父亲鲜血淋漓的尸首搬了回去。

刘伯原劝她同夫人趁着乱军杀向皇城的时候,赶紧逃命。

苏母却是不肯,一心要让苏父入土为安。

苏婵不得不寻了人,拜托刘伯把父亲归葬。

却是因此耽误了出逃。

待入宫为奴后,因这段公案,她也便对这颜青云留了心。

也曾远远的看过此人,知道他虎背熊腰,是一员悍将,更是新皇眼中红的发紫的人物。

想起前尘种种。

苏婵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对香寒道:“不碍事,只是站久了有些头晕。”

说完她便坐了下去,细细想着应对的方式。

主要是太巧了,上一辈子的仇人,这一次却是这样的结交方式。

她这里想着,香寒却是紧张的不得了,忙倒了温热的茶递到她面前,轻声问道:“王妃,要不要召大夫过来?”

苏婵接过茶杯,摇头道:“不必了。”

看着香寒担心的样子,苏婵又摸了摸香寒的手,宽慰道:“已经没事了。”

这一世跟上一世不同,她再也不是苏家那个孤苦无依的苏婵了。

既然已经做了齐王妃,她便不该再拘泥与这些往事。

唯一要想的便是眼下该如何应对。

沉吟了下,苏婵才道:“香寒,之前只问了那拴子的浑名,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你且去问问。”

香寒心里奇怪,不明白王妃怎么好好的要她去问这个。

不过想来王妃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香寒也便领了命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香寒才从后院转过来。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香寒一见了苏婵便滚珠一样的说道:“王妃交代奴婢的事儿,奴婢已经打听到了,那人姓颜,乡下人爱取贱名,除了栓子外便没有别的名了,倒是我刚刚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件稀罕事儿。”

苏婵被香寒的话吸引了过去,忙扭头看向香寒。

香寒一五一十的:“那人真是个能干的,马棚里原本养了一匹烈马,马师们都驯服不了,王爷便让人把那马栓在了马棚呢,说晾晾那马的脾气,没想到大栓子不知道怎么的竟是走错了马棚,见那马不听话乱尥蹶子,他……”

见王妃一脸好奇,香寒更是添油加醋的说道:“他竟然使出力气,把那马撂倒在地上,等马棚管事的过去一看险些没被吓死,报到左长史那里,众人再围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匹别人都驯不了的马,竟然是被那个愣头青给驯服了,左长史便觉着他是个人才,刚我去的时候,听左大人的意思事准备重用他呢,结果王妃猜猜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