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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始作俑者已经调出了虚拟草稿纸,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陆封寒只好把祈言平时的穿衣习惯回忆了一遍,捡着不容易出错的款式选。

一边选一边想,保镖的职业范畴,也包含给雇主挑选当季衣服吗?

不过一想到祈言会穿上别人挑的衣服,陆封寒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算了,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吧,一回生二回熟。

于是接下来半个小时,祈言低头写着长串的复杂公式,而陆封寒心无旁骛,勤勤恳恳地帮祈言挑衣服。

裁缝在一旁将陆封寒指定的款式编号接下来,又轻瞥了眼坐得很近的两人,总觉得这小少爷和保镖,小少爷倒是清冷矜贵,保镖却不那么像保镖。

特别是望向雇主的眼神,有点……不好说。

定好衣料和款式,星币会直接从祈言账户里扣,两人正准备走,隐约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娇娇滴滴,对话里带出来的名字是“文绍”。

见陆封寒凝眉看向声音的来处,裁缝知觉:“说话的是我们店的新顾客,骆菲娜女士,第一次是随祈文绍先生过来的。”

这个裁缝话说一半,意思却都表达全了。

明显是知道祈言的身份,才提了这么一句。

见祈言心思在“破军”上,发着呆没注意这些,陆封寒闲聊一般:“江云月女士知道吗?”

裁缝显然对这些秘辛八卦很是清楚,“骆菲娜女士很高调,江云月女士虽然才被保释出来,但应该已经知道了。”

陆封寒对勒托这些人的情感纠纷不感兴趣,但这事关祈言,他琢磨两下就明白,江云月因为学术造假这件事,不仅被关了一段时间,坏了名声,说不定祈夫人这个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按照江云月的心性,好不容易从底层爬上来,体会了所谓人上人的滋味,权力欲只会一层一层往上累积,轻易不可能放手。

祈文绍半点没藏着掖着,说不定一个不注意,就会遭到江云月的反噬。

只要不涉及祈言,陆封寒倒是乐见其成,毕竟那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陆封寒想的差不多,这时的江云月坐在沙发上,尽量维持着表情,等祈文绍接完通讯。

被警方带走前,她就猜到,她不在这段时间,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她被保释出来,果不其然,整个社交圈都在看她的笑话。

从前次次邀请函都亲自递到她手里的人,已经敢当着她的面说,“听说祈家基金会和慈善项目你都管不了了?还真是可怜,天天在家里泡茶养花,不过你也要习惯,一辈子还长着。你儿子呢,图兰进不了了,准备去哪个学校读书?”

句句都在戳她的痛处。

而她的丈夫,不仅没有保全她,反而踩着她的脸,毫无顾忌地跟别的女人亲密进出。

江启已经废了,出狱后,脾气越来越差,行事也冲动无理智,指望不上。

至于祈文绍——她想起监狱里有人提点的,依靠祈文绍,她祈夫人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

有些东西,得自己握在手里才万无一失。

她原本还有些迟疑,现在却觉得是自己之前眼皮子太浅了。

小心将茶倒进茶杯里,江云月尝了尝,笑容愈发温柔娴雅。

进了十二月中旬,气温日渐下降,勒托还没什么动静,图兰就仗着自己有气候检测调控系统,非常应景地先下了一场大雪。

大学纷纷扬扬一整夜,学校所有大理石白的建筑上都积满了厚厚一层白,银装素裹。走在地上,会留下连串的脚印。

扫雪机器人兢兢业业地将主路面上的雪清理完,就依照指令站在树下。

祈言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还被陆封寒强行戴了一副耳罩,耳罩毛毛茸茸,这么一来,本就没多大的脸更小了一圈。

等祈言走在雪地里时,陆封寒故意落后几步,叫祈言的名字,等人转过头来,趁机抓拍了一张。

明明背景霜雪像画一般,却因为祈言,全都沦为了陪衬。

等陆封寒拍完,祈言开口:“你最近很喜欢这样。”

他鼻尖被冻得有些红,沁出淡淡的粉色。

“拍你的照片?”陆封寒将手揣进上衣的口袋里,没解释。

不过祈言也不在意,而是提起来另个一个话题:“夏知扬刚刚来讯息提醒我,说最近很危险,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