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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病会这样使人慢慢虚弱?

我要怎么治好我的阿娘?是灵芝还是人参有用呢?怎么夏大夫的药方里没有这些补药呢?

“小娘别哭……”阿甜吸着鼻子,用肉乎乎的小手抹着萦芯湿漉漉的脸,“别哭……大娘子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阿糖端着脸盆进来,给萦芯绞了个凉凉的帕子。

萦芯将帕子摊开双手捂脸,无声哭喊:

我怎么这样无能呢?

待到帕子与泪一般温热,萦芯才勉强收起崩溃,示意阿糖把帕子再投凉。

“小娘宽宽心,当心哭坏眼睛,不然大娘子岂不是更心疼。要不阿糖陪你睡一会儿。”

阿糖递回凉沁沁的帕子,一边使眼色让边上无声抽泣的阿甜出去,一边劝小主人。

摇头拒绝,萦芯冷敷了会儿肿胀的双眼,直至两眼只剩眼白上的血丝。

看看天色,撵阿糖去帮阿月看护阿娘,萦芯去了厨房。

厨房里,守着炉火烧水的七婆正在与菜娘低声唠嗑,七婆儿媳妇眼尖,看见小娘过来赶紧喊她二人一起招呼。

自阿娘病重,家里处处都是萦芯说的算。

从一开始,她就要求所有进阿娘嘴的东西必须是烧的滚开的热水做出来的,所有能接触到阿娘的衣物和床上用品也都用滚水烫过,再用太阳晒透才能接近阿娘。

奴仆的好处就是不会问为什么,也没人敢拿乔,反正花的都是主人的钱,主人怎么要求,他们就怎么执行,况且小娘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萦芯哑着嗓子让七婆将所有的食材和调料都拿出来给她选。

一样一样的仔细翻看,萦芯一点一点的回忆各个材料对身体有哪些好处坏处,有什么新鲜又好克化的做法。

“公鸡?”

指着窗外倒掉着排血的鸡,萦芯发着气音问。

“是是是!”七婆小心的回小主人,“刚杀完,是两年的大骨鸡,很补的。”

“明天开始,让阿功每隔一天去买一只老母鸡和干枣回来炖汤。这只鸡处理好之后炖那篓子芋仔,早些炖、多放汤……”

因这几年萦芯总来厨房指点七婆娘俩做饭,现在只要告诉她们她需要的结果就可以了。

跪坐在塌边,亲手将混着鸡蓉的芋泥喂给阿娘,萦芯双眼亮晶晶的问:“阿娘,好吃不?”

咽下糊糊,阿娘牵牵嘴角,说:“好吃。”又吃了几口,她又问:“我仿佛听到夏大夫给你开了药?”

“开了,夏大夫说我肉吃的太多胃里有火,开了点败火的药给我。”

笑嘻嘻的,萦芯继续喂阿娘,“阿娘快好起来,不然阿娘总喝汤,肉都让小娘吃了,小娘要长胖了。”

说着还用勺子指着阿甜当证据,“阿娘看阿甜,脸又圆了一圈儿。”

阿娘温柔的目光没有移开,只盯着女儿嘴角又干瘪下去的燎泡看,“又用手抠了?疼不疼?”

萦芯放下勺子,把脸凑过去给阿娘仔细看,“没抠没抠!是中午喝了夏大夫的药,起效了。”

看阿娘还是不放心,就继续安抚她:“当真没抠,不会留疤的!我要长得美美的,到时候嫁给最美的美男子!”

阿娘笑着骂她:“胡吣些什么,小孩儿家家的就说嫁人,你知道甚么是美男子。”

一边继续喂,萦芯一边与她逗趣,“怎么不能说嫁人呢,阿娘不是早早就开始给小娘备嫁妆了么,我也备啦。”

“不知羞,你能备什么?”

“我那一箱子的玩具啊!待我长大嫁人,阿娘你都给我算到嫁妆里,我带过去跟我的小娘一起玩儿,嘻嘻嘻……”

阿月端着阿娘的药走近听了个正着,接茬道:“那可稀奇了!倒是人家小娘子嫁妆抬出去都是金银布帛,咱家小娘抬出去都是泥娃娃、竹蜻蜓、……”

“噗嗤……”,阿糖捂着嘴,跟阿娘一起笑起来。

“呵呵呵,”傻乎乎的阿甜慢了半拍,也跟着裂开小嘴笑。

烛光被透过窗纸的微风摇曳,晃的屋内的几个大小女孩儿们眸光闪闪,一室温馨。

新的药方只给萦芯带来了几天的希望。跟上次雷同,阿娘的食欲随着药效一同消退,精神愈加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