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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蹲下身拉过萦芯仔细看看,“哎呦,这怎么是伤在脸上了,女孩儿的脸多金贵!青栀去取化瘀膏!”

这边她让侍女去取药,那边她又戳了阿苽几下让他道歉。

“大嫂折煞我们了,哪里就那么金贵,不过红了一块,半晌就消了。原就是大兄大嫂帮我们,偏还偏你们的东西,我这……我这……”

毕竟只是小家娘子,也没什么大的见识。阿娘红着脸,这这那那的说不出话来。

大伯娘是实心要给,安抚了阿娘几句,就带着不情不愿的阿苽回去午睡了。

阿功他们的事情也就算两头过了明路。

晚饭时,阿苽又因为饭食里没肉胡闹了一回,让大伯罚了抄一遍《孝经》才消停。

有三岁就能安静吃饭的萦芯对比着,大伯娘都没好意思护短。

萦芯估么着这孩子《孝经》上的字能认识一成都不错了,心里很是可怜了他一番。

折腾了一整天,萦芯也很累了,傍晚守灵的时候依偎在阿娘的身边睡着了,直到被阿月放进自家的床上才醒过来。

“怎么回来了?”

萦芯迷迷瞪瞪的问,然后又想起来一家三口都是“外姓”,晚上守灵的话阿耶会被说是倒插门的。

想起知道中午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阿耶的那张臭脸,萦芯简直不要太庆幸自己当时没在自己家,不然肯定得挨顿狠骂。

阿月一边给萦芯脱衣服一边轻快的说:“守到时辰了就得回来,不能过夜的。”

“阿功他们也一起回来了么?”萦芯也替阿月高兴。

“还没,说是明天送老主出殡后再一起回。”

好吧,也算他们最后送外翁一程。旋即萦芯又有点发愁,“他们来了住哪啊?家里也没那么多地方吧?”

这就把阿月也问住了。

“算了,再想法子呗,明天再说吧。”她做了能做的,剩下的让她耶娘愁吧。

洗过脸再洗了脚,萦芯脱得只剩肚兜兜,倒头就又睡了。

阿月捏熄了蜡烛,怔怔的瞅了小娘好一会儿,才退开两步,悄悄摸摸的给萦芯磕了头。

阿月踩着一地银光回到女主人的内室,见榻上只大娘一人面朝外侧身而卧,红肿的双眼微合,就要睡去。

她轻手轻脚的捏熄女主人床前的蜡烛,端着她用完的水盆去了厨房,遇到了也来倒水的阿登,便问道:“怎的郎君又回书房去睡了么?”

“回来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过,不知又被什么气狠了。”

阿登接过阿月手里的盆子,哗啦一声将水倒在厨房侧面的沟渠里,又甩了甩,才还给阿月说:“别管了,早点歇吧,明个还得早早的去。”

阿月心知郎君是因为小娘跟人要阿耶他们的事情生闷气,呐呐不敢言。

回到内室,见女主人已睡熟,不敢做声吵醒她,便也不去拿自己的铺盖,仗着天暖年轻,枕着手臂躺在外间的席子上,睡了。

翌日,三主二仆还是踩着一地星光前去曾宅送灵。

到曾宅门口的时候,大伯家的仆从已在门外巷子里装车,阿功还穿着那漏小腿的连衣裙,正在往打头第一架牛车的牛头上系白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