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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风拱手,“定然将话带到。”
事实上根本不用他带,就楚明霁那大嗓门,房中的沈让尘听得一清二楚。
澹风虽然已经说过会带话,但楚明霁气还没消,站在门口故意大声说。
“事不过三,你将我拒之门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楚明霁抬手朝天一指,“他要是不见,我就再也不来了!”
小厮佝着身子在旁提醒,“大人,今儿个已经是第七回了。”
“是吗?”楚明霁愣了愣,转头问:“都已经七回了?”
小厮一脸认真地点头。
“我怎么没感觉?那……”楚明霁自己找台阶,“那我就看在他受伤的面上,且再忍他一回。”
澹风抱拳,“楚大人胸怀大度。”
楚明霁“哼”了一声,指着院子里的那棵树继续骂,“姓沈的,要不是把你当兄弟,就凭你一而再再而三将我拒之门外,我就和你断袖绝交!”
澹风猛然抬眼,被那“断袖”二字惊得有些愣神。
小厮处变不惊,赶忙提醒道:“大人,那叫割袍,不叫断袖。”
楚明霁正冒着火,这会儿又被人拆台,嗓门更大了,说:“一个意思,反正都是把衣裳撕了,撕哪儿不一样,我还断过余锦安一条袖呢。”
小厮一脸尴尬。
楚明霁往外走了几步,仍觉得不解气,又跑回来扒着院门吼,“你给我等着,等你好了,看我不撕了你的衣裳!”
沈让尘揉了揉眉心,楚明霁吵得他脑仁儿疼,但连日压抑的心情却因这一场闹腾松了一些。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扯响了铃铛。
听见铃响,既白进屋片刻,出来后说:“楚大人,公子请您进去。”
楚明霁没明白怎么叫个人还得拉铃,进屋时还在边走边调侃,“沈让尘,你是被毒哑了吗?怎么叫个人还得拉铃?要不我给你做个金——”
话音戛然而止,随之是楚明霁突然停下的脚步。
他盯着床榻上的人,眼底开始发红,他所认识的沈让尘风姿卓绝,哪会是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人。
沈让尘看着他说:“给我做金铃铛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数!我给你做十个!”楚明霁大声说。
忽然“哇”地一声,如攻城锤一样把自己朝沈让尘扔了过去。
“兄弟啊——!”
沈让尘不想见人自有他的原因。
他如今的情况,亲者见了痛,仇者见了快。
每次国公夫人和仪妃来看她,除了在他床前落一场泪,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怕的就是这样,况且他是真的想自己待着,不想见人。
沈让尘被楚明霁一嗓子喊得耳膜发疼,他朝楚明霁的小厮递了个眼神,小厮上前劝慰道:
“大人,二公子病中需要多休息,您可别只顾着哭,把时间给耽搁了。”
小厮毕竟了解楚明霁,一语将他点醒。
楚明霁抹了抹脸,除了眼眶发红,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解释道:“我天生如此,干眼无泪,无药可救,我爷爷的爷爷死的时候我没哭,我爷爷死的时候我也没哭,我爹……我爹还没死。”
小厮半躬的身子动了动,楚明霁余光里看见,转头指着他,“你闭嘴,你是不是想拆我台,说我爷爷的爷爷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小厮把上下嘴唇往里一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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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傻楚拉出来给大家遛一遛缓和下气氛,晚之明天出来,今晚没了,我现在赶明天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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