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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厚着脸皮问遍了厂子里几乎所有住在宿舍里的小妹妹、姐姐、阿姨们,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着了两位,巧的是她们都是以前我住过的那个寝室里的,虽然都不是年轻人,已经三十来岁了,但只在这房子一事上,我便觉得她们和蔼可亲,备加平易近人。
按照约定,我先一个人搬进了房子,然后付了房租,连同她们的也都先垫上,而她们得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搬进来。
同在一个小区,两座房子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同为六楼之上,我和刘欢托着行李一样一样地往下盘然后又往上搬,不过才来回跑了两趟,便已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骨头酥软无比。
好不容易我俩把东西全都搬了过来,刘欢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说什么也不再起来帮我打扫收拾,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才想起我们俩都还空着肚子,可是我的性格是当天事儿绝不允许留到明天,所以我便送走了刘欢,然后又空着肚皮嘿咻嘿咻地满屋子干了起来。
当我好不轻桦地收拾完所有东西,一头扎在床上的时侯已经感觉不到骨头的所在了,眼睛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眩晕,肚子里早就在唱的空城计我也无暇顾及了,不洗脸不洗脚,就这样慵懒地蜷缩在床上闭眼睡去吧!
“巧巧,这半天才接电话,是不是已经睡了?”刚刚迷糊着,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摸索着找着手机然后按了接听键凑在耳边上,才知道是大姨来了电话。
“嗯,刚躺下,半睡半醒着呢!”
“哦,姨给你说个事儿,你快去用凉水洗把脸。”
“你说吧,我听着呢!”
“唉呀,你先去把脸洗了,我怕你犯迷糊,把我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来了,不进大脑里过过!”大姨非得要我去洗把脸,可是我哪里还动弹得了。
“什么事儿这么严重啊,弄得跟军事机秘似的,还非得人家洗把脸醒个神儿,然后才开讲!”
“唉呀,军事军事的你就崩瞎猜了,但是比起来也轻不到哪儿去,反正跟你有关系,我不许你不记心上!”
“跟我有关系?难道又是终身大事,你不要说你又要安排我相亲啊?”
“差不多就是这事儿,你这丫头呀就是不懂事,竟让人放不下心,你妈又自私,你爸又不顶事,只知道在心里干着急上火,现在我离你近,你说我不想着你,谁还会想你呀,听话,你快去把脸洗了!”
“唉呦,大姨,就你说的这一帕拉子话,我哪儿还有心思睡觉呀,早清醒得不得了,你听我现在这说话声儿,像是还在睡觉吗?”
“好了好了,那我就告诉你,你听好了!”
“嗯,您说吧!”
“你表姐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吗,她那男朋友,也就是你表姐夫,他妈妈你不是见过吗?”
“嗯,见过呀,不就是那个袁姨吗?”
大姨说得极为慢言细语还详细,生恐我有一丁点听不明白:“对,就是你袁姨,她想给你介绍一男朋友,和他们家一个地儿的,父母在菜场卖菜,小伙子和朋友一起往返于省城和M城,专做蔬菜批发生意,说是家里还有个弟弟,前几日刚刚当兵去了。”
只听大姨这样子说我就觉得头疼,但又不能表现得和心里一样抗衡,便只好道:“唉呀,大姨,我现在还不想谈朋友,你帮我谢谢袁姨行不!”
“什么不想谈朋友,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就是看不上人家欧小强,你瞧不家现在,孩子都装肚里了,好多女孩抢着想要跟他好都没机会,你倒好,主动拱手让人,好好的富足日子不过,偏要去过那苦日子,你以为你挨得了几日!”不姨就是这样,说着说着比我还激动,就欧小强那事儿,每回但凡被提及一丁点儿,她都捶足顿首,劲头一点儿也不比古时侯王侯将相们打败仗过后痛心疾首。
“唉呦,姨,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眼睛没长好,脑袋没长好,心眼儿也没长好,关键是现在已经不行了,早晚啦!”我故意调着皮说话,猜想再不多出几句话,她老家又会把我爸爸拿出来当话题压我了,什么苦呀、难呀、痛呀,她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了。